陆浅葱浑身一僵,轻而果断的挣开他的度量,转过身定定的看着他。
赵徵的手从她的领口钻出来,捏了一把她稚嫩的皮肤,感慨道:“你若早些开窍,指不定本王与你孩子都有了。”
赵徵拧起充满戾气的浓眉,语气不善的哑声道:“何事?”
她的背影清癯且挺直,好像铮铮寒梅,孤标傲世。
入夜,时隔半年,赵徵再次踏入了陆浅葱的配房。
见到赵徵前来,陆浅葱恭谨的膜拜于地,双手于额前叠加,按大礼给他磕了个头。然后才接过郑侧妃递过来的碗,给赵徵盛了一碗鲍鱼燕窝粥。
陆浅葱扯扯嘴角,沉吟不语。
前门唢呐爆仗齐飞,模糊传来宾客们的笑闹声,有人拉长了腔调高唱道:“新妇落轿啰——!”
她昂首看着赵徵,语气安静的问:“若我贤能淑德,未曾违逆于你,王爷有可否能做到专情埋头,还我正妻之位?”
发觉到她走神,赵徵仿佛心有不满,欺身将她赛过在地上,单手制住她顺从的手,另一只手大力一扯,便卤莽的剥下了她的外套,在她脆弱的脖颈上咬了一口。
下席的郑妃微微惊奇的瞥了两人一眼,又敏捷的低下头去。
她的高傲和狷介,早被赵徵击得支离破裂,沦为笑柄。
他的力度很大,大到几近要将她的手腕捏碎。
赵徵啧了一声,从陆浅葱身上起来,不耐烦道:“晓得了,下去。”抬手抹了把脸,他又转过甚,看了眼面色沉寂的陆浅葱,冷声道:“今晚在房中等着。”
三年前酒坊初见,她也觉得赵徵是她平生一世的夫君,却不料一误毕生。
赵徵如有所思的看着她,阴鹫的目光尽是切磋。
陆浅葱没有抬眼看他,削葱似的玉手捻着瓷勺搅弄粥水,淡淡一笑:“托王爷洪福,粗躯已无大碍。”
本日的洛阳好不热烈,传闻喜糖沿街洒了一起,万人空巷,看来为了奉迎永宁郡主,王爷也是下够了血本了。
郑妃吓得一抖,忙敛裙跪下颤声道:“王妃她想、想见您。”
本日的陆浅葱有些变态,灵巧得不像话,不过赵徵倒非常受用,这幅模样可比她之前那冰冰冷冷的模样要扎眼多了。
天然是做不到的。
陆浅葱的母亲曾是当垆卖酒的酒娘,她也担当了母亲的仙颜和技术,不但生得发浓肤白、清柔貌美,更是酿得一手可谓汴京一绝的好酒。
西配房哀怨的歌声还是断断续续,间或和着几声姬妾的低叹谩骂。陆浅葱的眼神倒是更加的清冷起来,她回身拜别,嘴角勾着一抹淡然的笑意,衣袂在轻风中翻飞如蝶。
那只标致的鸟儿歪着头摸索半响,这才双翅一振,收回一声清脆的长鸣,扑腾扑腾飞上了枫树的枝头。
这凄清后院的两位侧妃,四名美妾,哪一个未曾是襄王爷心头宝,哪一个不是被海誓山盟的迎进府门?
说罢,他长臂一伸,将陆浅葱紧紧监禁在本身的怀中,俯身俘获了她的唇,近乎野兽般的啃咬着。
赵徵鹰隼般的眸子划过模糊的肝火,他居高临下的望着陆浅葱,神情阴鹫,咬牙冷哼道:“你感觉呢?”
多情便是无情,当初赵徵对她有多好,现在便对她有多狠。
陆浅葱想起了客岁的这个时候,亦是她与襄王赵徵新婚之时,现在不过一年,统统便是天翻地覆。
她平生倔强,从不知曲意巴结,赵徵或许早就腻了。为了迎娶永宁郡主,他更是废了陆浅葱正妻之位,将她谪贬为侧妃。
当然,如果她生得太丑,当年赵徵也就不会不计出身,执意将她娶进王府了。
说罢,她朱唇微启,将粥吹冷了些,这才递给赵徵。
陆浅葱素面朝天,不施粉黛,美好的唇瓣微微扬起,弯成一个狷介而倨傲的弧度。她悄悄的回视着赵徵,不卑不亢,毫无惧意,眼神中透出一股傲视尘凡的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