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绿浪,天高云淡,乌篷划子微微摇摆,隐蔽的藕花深处,江之鲤与陆浅葱密意拥吻,尽情放纵。
江之鲤轻笑一声,反手握住陆浅葱,豪气的眉微微一挑,笑得自傲而张扬:“应当都不是,他们没有杀意。”
逛累了,江之鲤便拉着陆浅葱进了一家热烈的食肆,随便找了个临窗的位置,点两三样小菜充饥。陆浅葱吃了几口,感觉索然有趣,望着江之鲤莞尔道:“不如你做的好吃。”
陆浅葱只好坐直了身子,淡然颌首:“我是。”
两人并肩走在灯火透明的街道上,积水折射着灯光,如金鳞般镀在青砖黛瓦,四周的火树银花仿佛淡去,各色小贩的呼喊声也恍若不闻,两人的眼里内心只剩下相互。
“……”陆浅葱不晓得该回甚么,干脆保持沉默。
江之鲤将视野从楼上收回,慢悠悠抿了口茶水,嘴角弯成一个凉薄的笑来:“楼上有人在盯着我们。”
江之鲤向岸边的渔夫租了一叶乌篷划子,带着陆浅葱一起朝藕池深处荡去,船篙划破浮藻,水波泛动,惊起几只不着名的水鸟。一人多高的莲叶田田,遮天蔽日,即便是在盛暑的时节,竟也感受不到一丝炎热,反而风凉非常。
正想着,楼上阿谁年纪稍大的男人下了楼,在陆浅葱面前站定,抱拳道:“敢问中间但是陆女人?”
她说:“陆浅葱,我想要和离。”
永宁郡主忽的就哭了,她已压抑了太久,父亲分歧意,兄长不睬解,天子更不成能方向于她,她几近要被折磨疯了,乃至于偶尔间遇见陆浅葱,她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拯救稻草般,迫不及待诉说衷肠。
陆浅葱惊奇道:“不然呢?难不成我要死要活、自怨自艾一辈子才算普通?”
到了傍晚,雨势渐歇,陆浅葱从江之鲤的怀中醒来,不由感觉腰酸背痛,连一个指头都懒得动了。
江之鲤的面色安静,应当是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的,陆浅葱还是忍不住有些严峻,她悄悄拉住江之鲤的手,不动声色道:“谁的人,大蛇?还是赵徵?”
天涯云墨翻卷,山川楼阁俱覆盖在一片迷蒙的水雾当中,这场轰轰烈烈的暴雨,怕是短时候内没法停歇了……
船儿狠恶摇摆,陆浅葱被江之鲤压在身下啃咬,不由下认识抱紧了他的双肩。唇舌交缠间,呼吸被打劫,雨打在荷叶上,击在船板上,落在水中,淅淅沥沥,哗哗啦啦,两颗心也跟着喧闹的雨声一同躁动起来。
醉酒的江之鲤还是背脊挺直,衣服纹丝稳定,唯有眼里像浸润了江南千年如一日的烟雨般昏黄,愣是抱着陆浅葱不肯放手,一口一个‘娘子’,叫得百转千回。
吻毕,江之鲤枕着双臂,笑吟吟的看着偎在本身怀中的陆浅葱,眸中有着比江南的水更柔嫩的密意。
江之鲤眨巴眨巴眼,倒是俯身,隔着陆浅葱的手掌烙了个吻,还不忘伸出舌尖在她掌心一勾,惹得她像是烫着似的缓慢的甩开了手。
男人的态度愈发恭敬起来,哈腰做了个请的姿式:“陆女人,我家主子请您移步配房,小叙一番。”
陆浅葱稍稍放松了些。不过若不是大蛇和赵徵的人,另有谁会认得他们,对他们感兴趣呢?
她竟是,不幸到了这类境地。
陆浅葱讶然的瞪大眼,随即很快沉着下来:“你与我不一样,这是一条没有成果的路。”
永宁郡主说她‘想和离’,而并非‘已和离’,便足以申明这条路不成能行得通。就算定西王同意女儿和离,赵徵也不会同意,更何况上头另有天子压着……
永宁郡主看了眼江之鲤,又将视野转回陆浅葱身上,问道:“你们……?”
“我晓得。”郡主咬了咬唇,豪气上挑的眼角多了几分湿红,她用一种不晓得是痛恨还是哀叹的语气说:“我只是不明白,为甚么统统人都这么痛苦,你却能获得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