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争论起来，声音越吵越高。
“女儿印象里，父亲与您这些年都没红过脸。但是这一年多来，父亲却对您发过几次火了。”
温好望着温婵沉默一会儿，轻声问：“大姐，你会信我的话吗？”
“阿好，你可知错？”
母亲受不住这般打击，变得疯傻。父亲把母亲接回府中，要养她终老，此举自是又博得很多奖饰。
便是长姐，当时虽心疼母亲处境，却也能谅解父亲的难处。
举案齐眉的父母这一年来争论格外多，不过是因为外祖父过世，令父亲顾忌的人不在了。
温美意头怒浪滔天，极力保持着沉着：“女儿错了，女儿不该听到靖王世子呼救，就翻墙一探究竟。”
“我不聋。”温如归语气冷酷，是林氏鲜少见到的模样，“既然与凡人无异，那就更该懂端方。女儿犯了错，你当母亲的不知训戒，是要把她娇纵得没法无天，终究害人害己吗？”
林氏怔怔盯着闲逛的门帘，唇色惨白。
温家二女人开口说话的奇闻宴席一散就传开了，随之传开的，另有温二女人爬墙头偷窥靖王世子的流言。
温如归看着母女三人，一声冷哼：“说你偷窥靖王世子，心机不正！”
只恨她口不能言，又被人紧盯，没法戳穿本相。
林氏气红了脸：“老爷，你不要听那些嘴碎的人瞎扯，阿好是心善，担忧靖王世子出事。”
温好反而更加安静。
温好打断她的话：“娘，您不感觉父亲变了么？”
这个说法，足以毁掉一名女子的闺誉。
林氏看着大怒的丈夫，感觉有些陌生：“世人不信又如何？阿好被世人曲解，我们心疼还来不及，老爷如何还对阿好生机？”
这个女儿，生来口不能言，带给他的只要没脸。而本年纪渐长，竟学起轻浮女子的行动了。
“父母说话，你不要插嘴。”
温婵悄悄握住温好的手，神情不安。
林氏不由被问住。
二八韶华的少女如伸展开的杨柳，纤细，斑斓。
很多事情，毫不是俄然产生，而是早有征象。
一向没吭声的温婵忍不住劝道：“父亲，您消消火――”
“你！”温如归指着林氏，气得甩袖，“真是慈母多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