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位堂叔,胡安黎一向心胸感激。胡安黎道, “我母亲这辈子不轻易, 若能平静度日,也是我的心愿。”
穆宣帝吃口茶免得被穆安之噎死,淡淡道,“看不到就先等一等,过后多揣摩,今后朕才放心把更要紧的差使给你。”
南安侯忙忙解释,“陛下千万别曲解,老臣是想着我们帝都也有很多好儿郎,郡主如成心,可请陛下代为择婿。”
“现在严氏女出面告密,阿源伙同周家勾搭昭武将军李重,劫走军粮,制造冤案!严家的案子,冤枉!”穆宣帝沉声道,“这件案子,满朝文武都在看着,看着朕,也看着南安侯府!姨丈奉告朕,此案当如何结局!”
南安侯扶着族长上了马车,持续骑马往帝都城去。
有位与南安侯熟悉的大人悄声道,“三殿下夙来如此,侯爷不必介怀。”
“都说了这与姨丈无关。”穆宣帝自御案后起家,亲身扶起南安侯,“原觉得不过是桩小案子,阿源喜好周氏,朕晓得。他是侯府世子,身边有个爱妾相伴,不算甚么。周氏不当,信安郡主亲身出告,不能不给信安一个交代。可周家这些事,若不是亲眼瞥见铁证如山,朕都不能信,一家子屠户竟敢胆小若此!”
穆宣帝神采微沉,“那是正三品的朝中大员,侯府世子,你如许是不是有些莽撞了?”
当然, 这不包含统统的胡家人。
胡寺卿问,“你祖父就要返来了,你筹办如何向他解释呢?”
“杨家一向挺稳妥,不过,本年安国郡主寿辰,杨家小王爷带着厚礼亲去道贺。”
南安侯一行快马到城外,便有族人在苦苦等侯了。
穆宣帝轻声一叹,“姨丈另选世子吧!”
跟从内侍官小步快走直至御书房,南安侯恭恭敬敬行过大礼,“臣请陛下赐罪!”
“他会招的。”穆宣帝看穆安之一眼,端起茶点拨一句,“你是皇子,凡案子,除结案情,还要学着将目光放长远。”
“我每天住在城外庄子上,天不亮到开城门的时候我就过来,天摸黑关城门的时候我再归去,就等着你哪。老迈呀,你再不返来,我们胡家就要出大事了!”二族老挥起拐杖痛心的敲击着空中,收回一阵咄咄咄的声响。
胡安黎六亲不认刻毒绝情的作为, 更令家属不满。
“解释甚么?”胡安黎反问。
胡寺卿颌首,“分歧常理,必有蹊跷。”
“臣请陛下治臣教子无方、治家不严之过!”
胡安黎刚要开口婉拒,胡寺卿似是洞察他的意义,摆摆手道,“别推让,你连这都推让,让外头人如何看胡家。”
穆宣帝重重的将茶盅一搁,怒斥两句把穆安之打发下去了。
内侍官出来宣南安侯陛见。
南安侯进宫陛见时,正赶上穆安之在御前禀事,周家在外为官的周三郎周越已经押送回帝都,另则出外游学的周家长孙与周二郎也逮捕到案,大抵是严琳的身份过分令周家震惊,而严琳供应的桩桩证据更是让周家否定不得。连带周家的舅家牛家,一家子也悉数下了大狱,财产被封,家资清理。
穆宣帝看南安侯难堪模样,不由哈哈大笑。
嫩绿的茶叶在清澈茶水中载浮载沉, 淡淡的茶香中传来胡寺卿温和的声音。
“家里的事不急,我现在要进宫陛见,二叔无妨先回府,待我述职结束去给二叔存候。”南安侯和颜悦色的说。
穆宣帝先问南夷州那边的事,南安侯道,“小侯爷年纪渐长,安国郡主部下也有一批人颇是忠心,南夷那边的土人头领心头活出现来,不见得是歹意,也不见得是美意。”
“我不是因,不需求解释。谁做出来的果,谁才需求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