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行一礼退下做事。
说完,从怀里摸出三本细账奉上。杜长史接过,随便翻阅着问,“你们这回如何这么俐落?”
“大人叮咛,原就该俐俐落落的送来。前次是老朽胡涂,买卖人鼠目寸光,请大人恕罪。”魏店主恭敬的恨不能趴地上去。
“你这就想多了,当刑部甚么处所还要私留你账簿不成,账查完了,包准一模一样的给你送归去。”
杜长史心头一跳,看向许郎中,“你说呢?”
许郎中的视野落在有此陈腐色彩的灰蓝色账簿本子上,这一步迈出,可就不好转头了。
魏家叫苦不迭, 找到韦相跟前, 捧着茶跟韦相抱怨,“阿叔啊, 我们做买卖的, 特别是钱庄买卖, 最要紧的就是给客人保密。倘只要胡源一人账目, 再如何烦琐我们也要清算出来给三殿下过目。三殿下一要便要十几年的账, 这事要传出去, 谁还敢到咱家存银钱做买卖。”
杜长史摆摆手,表示小方不消忙,“我刚吃过茶过来的。魏家把胡、周、牛三家的账送了过来,其他账十天内送齐,我给你带过来了。这是细账。”
这但是大事!
“写的不错。”穆安之唇角带了些笑,“看老许你平时胆量挺小的,办事一点不含混。”
杜长史很有些少爷性子,见魏店主这般倒也未加难堪,令部下人遵循着细账目次领受三家帐本,随便捡了张椅子坐下问魏店主,“他们这三家的账都理清了,如何旁的账簿还要再等?”
“敢不服从。”杜长史笑一笑,萧洒的告别拜别。
“行,体恤你。”杜长史白净苗条的手指搭在扶手上敲了几下,“那就如许,明天送一年的,后天送一年的,十年账,给你十天的时候誊写,不算不体恤了吧。不但体恤,我还给你打算好了。”
韦相捋着颌下美须, 不急不徐接过茶, “你也别急,事有轻重缓急,三殿下实在是个再讲事理不过的人, 你这话就说的很在理, 十几年的账,一下子拿出来的确也不轻易。如许,你亲身去衙门申明这环境, 三殿下只是急动手里的案子, 你如许明白的人,直接把胡源的账奉上,三殿下怎能不喜好呢。”
许郎中说,“你跟殿下的时候长,寻个机遇探探殿下口风。实在匿名存银哪家钱庄都有,你想想,也有很多人就是拿着银锭子出来,兑了银票便走的。”
“你说比我说合适。”
“这透都透了,下回我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