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营缮司做了个郎官儿。”李玉华咬一口炖肉,“营缮司不就管着盖屋子修城墙的差使么,这但是肥差。二皇子还真舍得,如许的肥差,不知多少人想求,偏就给了何公子。”
蓝太后揣摩着这何传宝是真被家里惯坏了,如许当差决然不成的。
“做事稀里胡涂,全无成算,跟不上小宝一半。”穆安之也奸刁,凡是有事就拿小宝做个比较。唐墨自小在宫里长大,读书时连皇子带伴读算一处,他是学的最慢的。更因他自小身子不大好,宫中长辈格外偏疼他,对这些也不大抵求。蓝太后如许好强的人,以往对这个外孙的要求都是,“书读几本就成,咱也不做大学士,明些世理,今后别叫人欺诳就好。”
“三殿下不是把何公子开除回家了么,这还不成?”
穆安之还真不清楚,给李玉华添筷子炖肉,“谁有这心机管他的事。”
再加上唐墨到蓝太后这里吃点心时,蓝太后问他何传宝的事,唐墨一边吃着糕一边说,“何公子啊,胆量有些小,说话也小小声的,有一回听到犯人叫喊就吓的不轻,跟我说太可骇了。他也有点怕郑郎中,实在郑郎中就是天生不爱笑,人长的有些黑,一点不成怕,他胆量太小了。”
“叫何家去探听探听,此次升七品职乃端庄进士出身,本年也才三十岁,手上经的虽都是小案,案子审的极标致,先时陕甘一场大案,他立了很多功绩。何家跟他跟争,黎尚书都能到我跟前给何传宝穿小鞋,老姨太太这都如何想的?”穆安之把里头的细本源与蓝太后说了,“那老黎头又拉着我看官员考核,何传宝当差的时候也就半年,告假请了三个月,这如果给他上评,吏部先得发难,衙门里旁的官员也得心生不平。”
“谁说不是。可贵三皇子妃也有这个见地。”何老夫人上回被李玉华气的一起哭唧唧的哭出宫去,就对李玉华阴阳怪气,哪回见了也得讽刺几句。
“黎尚书跟我抱怨,说何家找他好几趟,还要给他送礼,黎尚书都没敢收他家的礼,想着他是咱家的亲戚,怕驳我的面子。”穆安之嗤一声,“那滑头老鬼说的不幸兮兮,我就是跟何家没过节,见着如许的事也要说一句不公道的。何传宝进刑部就是借了家里的势,他没甚么本领,就老诚恳实的当差,本分些谁还说甚么。可也不能半点功绩没有,来了整天告假,这一有升官的空缺他立即就伸手去抢,天下有如许的功德?”
东宫。
不过,何家也非等闲,穆安之刚把何传宝开除回家,转眼何家就在工部给何传宝弄了份差使,不是在刑部的从七品,此次在工部是正七品。
最后几字斩钉截铁的咬下,掷地有声。
太子摸摸儿子的肥面庞儿,“这才到哪儿,何安抚使给如玉穿小鞋打下评,三弟一贯把如玉当亲兄弟普通,何安抚使动如玉,这才到哪儿,等他回帝都述职才是一出好戏。”
唐墨要官儿时,穆宣帝就是让他去玩儿的,地痞日子,领些饷银,就当给外甥的零用钱了。谁也没想着唐墨能当差,成果人产业的挺好。
穆安之对于李玉华半天就赢了三千银子的事大拍马屁,还说,“还真有一手,这回慈恩宫的奴婢们都得谢你的赏。”
“少给我弄鬼, 你我还不晓得。旁人获咎你倒罢了, 万不成获咎你身边的人。”蓝太后打藐视着穆安之长大, 揭他老底, “小时候我身边有个嬷嬷待如玉不大恭敬, 你还给她俩耳光哪。这事不是你的鬼就当我眼睛白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