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帝都的路上,郑嬷嬷给我讲了一些我们府上的端方,晨昏定醒,平时存候,都是各有讲究的。宫中的礼数,只会比我们府里更多更讲究。我想,这并不是一天能讲完的事,嬷嬷们是如何给我安排的功课?”
李玉华没动,她看向许箴,问他,“你晓得对不住我母亲,你悔怨过吗?”
用过午餐,李玉华就回小跨院歇着去了,傍晚许箴刚落衙回家,慈恩宫的犒赏随之而至。
李玉华撑案起家,回身的那一刻,眼角余光瞥见许箴眼中闪过一抹颤抖的晶莹,似是泪水的模样。李玉华没有逗留,她行至门畔,却被许箴唤住。许箴说,“如果明天进宫顺利,向太后娘娘要一名宫中女官指导你的礼节,这对你有好处。”
沉寂半晌,许箴道,“就这些,你记在内心,这是最大的短长。”
李玉华抚一抚衣裙,眸子淡淡的打量着朱赵二人,不急不徐的说,“听祖母说,你们起初便到了府上,我是甚么景象,祖母没同你们说吗?”
“有没有效,你悔怨过吗?”李玉华洁白的眼眸直视许箴,瞳人深处投映出许箴情感庞大的眼神。
李玉华望向她二人的同时,她二人也在打量李玉华。李玉华的穿戴也很得体,她的衣裙并不富丽,就是一袭水绿色轻纱长裙,腰带与披帛搭配的是活泼些的水红色,梳着帝都闺秀常梳的垂鬟分肖髻,鬓间一二珠花做装点,既不过分富丽,亦不粗陋。只是人有些村气,不免叫人小瞧。
“看我从故乡过来,你们就轻视我,小瞧我,想给我上马威,立端方!你们真是打错了主张!”李玉华手腕一抖,一盏凉茶哗地泼在二人脚下,溅湿二人裙摆,二人猛的起家,怒冲冲的望向李玉华,临走前说一句,“府上大女人如许不受教,我们有负娘娘托负,实在没脸再在府上呆下去了,这便辞了老太太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