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史想想也觉着少时好笑,“小时候就是特别热血啊。实在,我是想白肇东虽出身乐籍,倒比很多有身份的人讲究。他并不是诱拐冯女人,不瞒殿下,他至今未曾婚娶,皆因不能忘情。冯女人在埋头庵带发修行,也未婚嫁,他们虽身份天差地别,倒是至心相爱。不然,我也不会帮手递信儿的。”
魏老三还骂白公子,‘贱户之子,也配登魏家的门,再有下回,就送你到宫里才算平静’。
白公子也恼了,抄起一坛酒就给魏老三开了瓢,两相打了起来。魏老三也是白出身武将家门,连他带十来个奉侍的,硬是干不过这白公子。可白公子也占不到便宜,叫帝都府抓了去。
杜长史搔搔鼻梁,有些理亏,“他分开帝都前想与冯女人见了一面,可他想进侯府是千难万难,殿下也晓得我,夙来热情肠。我就替他们传了复书,他与冯女人在天祈寺见了一面。殿下您不晓得冯侯多么可骇。要不是他走的快,冯侯得宰了他。冯侯还到我家告我一状,害我挨我哥一顿捶,半年没能出门。”
“的确是的。他年纪长我十来岁,我们是十年前了解的,那会儿我刚考了秀才,不再去内馆读书了,请朋友们用饭,在合欢楼正遇着魏家老三做东,非要拉我们一道吃酒。实在不好驳他面子,便坐了一处。自来吃酒,叫一二舞乐扫兴不算甚么,他就点了好几个舞乐,楼里掌柜上来赔罪,说白公子来不了。这也不希奇,偶有舞乐不在,换人就是,魏老三那性子,一杯酒就泼了那掌柜脸上,立逼着需求白公子过来吹萧扫兴。厥后人来了,我觉得甚么绝代才子,是个身高九尺,边幅俊美的青年,看年纪看气韵不似欢场中人,魏老三又要人家敬酒,又要人家跳舞,明白着摧辱这位白公子。我瞧着无趣,就想去旁处喝酒,魏老三便嗔着白公子奉侍的不好,愈发上了性子。
穆安之问,“那你俩是如何有友情的?”
冯女人因夫丧之事,对再嫁之事很淡,冯侯想着,白肇东是个活络人,又喜音乐唱舞,冯女人在闺中时便弹的一手好琵琶,便让白肇东开解闺女。这一开解不要紧,白肇乐经冯侯调度教诲,平时都能在冯侯身边做个书童,抄誊写写不在话下,气质神韵与先前大为分歧,且他为人和顺细心,一来二去的,两人便生出交谊。”
说到此处,杜长史颇是唏嘘。
“不会影响你们查案吧?”
穆安之道,“传闻这位白店主少时是乐户,你们了解也不为怪。”像小牡丹一样交友帝都权贵。
姓白的贩子, 能够是魏老将军私生子啥的。穆安之底子没放在心上,“这类事在帝都也不奇怪, 魏家经此次的案子, 能不能在帝都还得两说。端庄魏氏子还查不过来,他一个私生子, 能如何?该做买卖就做去, 无妨。”
“我晓得这过后,再想魏老三的说了那几句话,甚么让白肇东去宫里做寺人,真真是不知所谓,脑筋有题目。”杜长史笑,“白肇东自帝都府出来后,想了个特别绝的体例,他去了魏家死仇家秦家,请秦家襄助。”
穆安之晓得白肇东此人是自李玉华这里,但真正多些体味是因杜长史。杜长史也参与了鞠问魏氏案的流程,他与白肇东交好,天然要报备一声。
穆安之看着杜长史,“你可真没少给杜大人找费事。”心说,冯侯没生吃了你,都得看在杜大人面子上。
穆安之问,“那白肇东回帝都,不算违誓么?”
“谁说不是。可魏家就这么奇葩,魏夫人的意义,白肇东自幼不面子,绝非魏家骨肉,本来日行一善也没甚么,但何必因这么个伶人获咎冯侯。魏老夫人也不准魏将军帮手,白肇东当时也急这事,就说情愿滴血验亲,这下子把魏家获咎惨了。魏家那里敢让他滴血认亲,这要验出来,是认回他还是不认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