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季先平生时都是在冯侯身边,本日他出面,白肇东只得在山脚止步。
回家后,白肇东让管事再备份年礼,一份他亲身给冯府送去,冯家是礼充公人也没让进。虽料得如此,真正碰一鼻子灰,白肇东也唯有揉揉脸颊,再给本身贴上一二脸皮,转头让侍从张洁把这年货给魏老夫人她们送去。
可现在,非论嫡庶,成年男丁都被抓进大狱。旁支也没有太出众的人物,亲戚们也帮不上忙,眼下在旁支家借居,那旁支媳妇的神采已垂垂丢脸,有些言语也不大入耳。还是有个旁支堂侄儿提及白肇东现在做起好大买卖,在帝都也有几号买卖,家资大富。魏老夫人这才想起白肇东。
魏老夫人更是说,“还得劳你多探听着些,倘有甚么我能相帮的处所,你必然要说。倘能将老将军救出来,魏家列祖列宗都承你的情。”
“您这就客气了,便是您不交代,我也会用心。”白肇东温声道,“眼下就是这么个景象,你们尽管安住,丫环使女都是用惯的,我还安排了两个内管事,张嬷嬷赵嬷嬷。有甚么事尽管叮咛她们,外头有总管张叔,也是最稳妥老练的。”
魏夫人也只是稍稍有些吃惊,闻言赶紧道,“是啊,也该如此。”
“好。那就不担搁你了。”魏老夫人见他公然极肯经心,心中很对劲,亲身起家相送。
魏胜之妻魏夫人也急着说,“白兄弟,不知东西能不能送进些去。现在气候冷,我就担忧牢里无衣无被吃食粗陋……”
真是得托白肇东少时名声,另有他在冯侯身边数年,帝都权贵官员他熟谙的很多,虽则没啥友情,起码见面认得。像程侍郎,十年前只是低品官阶,白肇东也是认得的。当然,人家瞧不瞧得起他是别的一回事。
白肇东心说,魏家这案子原是起于千户冯刚之事,冯刚开赌场、置外室吃苦,这都不算甚么,也不会惹得龙颜大怒。但冯刚色贿文官,文武勾搭,犯了大忌,直接将魏家牵涉下水。魏家案是刑部尚书主审,上头另有三殿下,三殿下能在朝中拼出一条血路,靠的就是雷霆铁面、阎王手腕,倘是旁的事情,程侍郎不会不给李寺卿三分薄面,可这个案子,决然不敢循私的。
即便嫡支后辈因案入狱, 旁支人丁也有的是。
大师坐着一起吃酒说话,白肇东说了很多外洋之事,另有本身的一些买卖,“倘不是碍于先前同将军府的承诺,我早回帝都了。此次老夫人写信让我返来,也恰是我报恩之机。程大人您别曲解,我不是托情,我是想问问,有没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处所。不瞒您,老夫人她们先前住在旁支族人家里,我瞧着不大安妥,就请她们搬到我的一所小宅子里。倘有甚么事要探听,您尽管叮咛,我能够帮着问一问,或是劝一劝白叟家,偶然也比鞠问要快。”
“这已是很好了。”魏老夫人,“我就是挂念老将军、阿胜他们,传闻你去了刑部,可知现在他们如何了?”
李寺卿较白肇东年长十来岁,颌下三缕美须,为人随和。他是永安侯远亲的堂兄,虽现在算不得永安侯府嫡脉,但也是远亲旁支。李寺卿跟白肇东探听,“你如何约到的程侍郎,以往我与他也算认得,自从魏家的案子,因我厚颜托了他两遭,他现在见我都躲着走。”
魏老夫人道,“待这案子了了,肇东的事我们也要筹议着办一办,毕竟是咱家的骨肉。他又是如许的好孩子,待老将军回府,这个儿子,是要认下的。祖宗祠堂那边,得奉告一声,族谱上,也得有他的名字。”
“可不是么,自我分开帝都,整整十年了。”白肇东笑,“程大人风采更胜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