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之微微颌首。
杜长史中午找程侍郎一道用饭,程侍郎瞧着杜长史带过来的午餐,笑道,“明儿我得跟尚书大人说,你们跟在殿下身边,也是我们刑部的人,如何还要伶仃送饭,就在刑部用饭就很好。”
程侍郎想到一事,“提及三皇子妃娘娘,传闻帝都府接了桩案子,就跟三皇子妃的织布作坊相干。”
这下子,妒忌三皇子妃开织布作坊发大财的人刹时少了一大半,现在大师都在幸灾乐祸看笑话:
程侍郎到穆安之那边求见, 胡安黎请他出来说话,杜长史也在。小易端来热茶,赵侍郎道声谢接了,方道, “刚赵侍郎到臣那边唉声感喟了半日,陛下着太医给魏老将军诊治,这案子如何审,我俩都没下落了?”
杜长史立即道,“也就是熟谙,十年没见了,之前觉着别人是不错。哎,程大哥,你先时也觉着他不错吧?”
穆安之挖苦道,“这么会观风向,如何不去钦天监当差。”与程侍郎道,“该如何审就如何审!我不管旁的,这案子交到我手里,详细如何,审理清楚就是!帝都府不接,刑部接!”
“充其量只能算心有灵犀。”
小厮道,“大人神清气朗, 气度不凡。”
白肇东微微一笑,“他们如何能晓得陛下谴太医之事呢?”
程侍郎笑,“这是我行事不谨。可我自认也这把年纪,不瞒小杜你,我如何看白店主也不是孝子贤孙那一类。”
程侍郎系好领间暗扣, 穿好大氅, 问小厮一句,“如何?”
“你们这不是里应外合么。”
白肇东坑程侍郎坑的,本来程侍郎在刑部已展峥嵘,估计也是没防备,就替白肇东给魏老将军传了个口信儿,谁晓得魏老将军气性那么大,就吐血病危了呢。一下子轰动陛下,程侍郎这传口信儿的就先得落个不是,这不坑程侍郎的出息么。
程侍郎道,“既然小杜你与他友情平常,我心中就稀有了。”
这只是件小案子,但事关皇子妃娘娘的私产,并且,程侍郎特地提示了他。杜长史第二天一大起初去皇子府,待穆安之出门上朝时禀明此事。穆安之当差这两年,已是今非昔比,晓得此事虽小,却也轻易被人拿住兴风作浪,与杜长史道,“去帝都府探听一下,看如许的事多未几?”
暖笼中炭火正旺, 时不时收回悄悄的哔剥声。程侍郎有些烦燥的解开颈间的暗扣,搁下笔, 端起手边儿茶水刚一入口, 便唤了小厮出去,“茶太烫了, 换凉茶。”
“你可别出这馊主张了。就刑部这饭食,如何能跟我们皇子府的比。”杜长史笑,“我们是承皇子妃娘娘的体贴。”
若魏家能脱身,再整百口族也不是不成能。
程侍郎能亲身跟杜长史说一声,当然不是看杜长史的面子,而是冲着穆安之方对杜长史客气三分罢了。
“不是甚么大案。传闻是娘娘那织布作坊,年下给女工们发了好些过年银子,有个妇人也是在作坊干活,拿了上百两银子,回家就不跟男人过了,要和离。他夫家不干,死都反面离。这不,两家就闹帝都府去了。”程侍郎是贫寒出身,“这纺纱织布的活,一年能有个二三十两的赚头,就是极勤奋的妇人了。娘娘那作坊,真发那很多银子?是给掌柜的吧?”
“是。”杜长史另有件事便一块禀了,“殿下,陕甘□□案的犯人死在牢中,给他验尸的仵作回了乡。我打发人去那仵作故乡去打,听他故乡人说,倒是没见他一家人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