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陛下给东宫挖坑吧?”杜长史一时没听明白,就见穆安之道,“嘉祥那丫头,跟谁家有仇嫁了她去权当报仇了。”
“帝都这一番变更,都是武将变更。若我未记错,柳氏案以后,非论禁卫军还是巡城司、九门兵马,这些年领兵将领更调也都是在新贵之间,这是第一次,陛下将巡城司、九门兵马交给旧勋。”杜长史道,“上一次旧勋领巡城司、九门兵马,还是唐驸马赐婚凤阳长公主之时了。”
江珣震惊,“堂堂帝都,竟然有刺杀将军之事!”
“少林一贯是武功大派,军中习少林武功的不在少数,略驰名誉的我都认得。我委实想不出在帝都的少林弟子中有谁的武功比林将军更好,只得就教他,林将军当时说,当世少林武功,当以秦龙虎为首。”杜长史唇角不受节制的微微翕动,他手脚刹时冰冷,“如果林将军这话不是谦逊,那么,秦大将军的武功之高,能够超乎我的想像。”
“是啊。这事一出,陛下大怒,卖力南城巡查的玄甲卫与巡城司都上书请罪,永安侯更是请辞玄甲卫大将军一职,现在玄甲卫、朱雀卫、白虎卫、青龙卫四支禁军合设为一军,由林程大将军统辖事件。永安侯调任帝都府尹一职兼掌帝都九门,将功赎罪。”何岚道。
“非论秦大将军遇刺之事是真是假还是有甚么幕后企图,有件事,”裴如玉看向杜长史泛白的神采,“林将军与杜大人提及秦大将军武功之时,是在谈笑,还是别的语气。”
这对于永安侯倒也算不上贬谪,论及实权,帝都府尹兼掌九门也是一等一的要务,江珣道,“帝都安危,再如何慎重都不为过。”
很较着,杜长史对这个动静并不高兴。但是,为甚么呢?朝廷给北疆军弥补兵甲莫非不是功德?
“我毕竟在宫里长大。”嘉祥公主心仪的人是谁,穆安之一清二楚,“她如果像嘉悦mm,恪守本分,尽公主之责还好,可嘉祥被惯的非常不像样,这件联婚不会给东宫带来任何好处,相反,东宫会有□□烦。”
杜长史并不是会回避的脾气,他道,“但愿是我会错意,幸亏帝都有冯居士坐镇。”
巨大雪花吹拂在杜长史的玉冠鬓发之上,杜长史双眸闪现锋芒,“你想多了,实在我甘心是东宫本身与秦家联婚,嘉祥公主身份贵重充足,可这位公主非常笨拙,莫说远不及凤阳公主,便是较嘉悦公主都不及。如许一名公主,在如许的机会,阐扬不出联婚最大的感化。”
江珣不喜好“新贵”“旧勋”如许的称呼,他皱眉问,“我是新贵还是旧勋?”
“哪个秦将军?如果秦大将军,只见过一二面。”何岚捏着酒盏,一时忘了放到桌间。杜长史的目光落在何岚捏酒盏的指尖,然后,一寸一寸的移到何岚带笑的唇与严峻的眼上,“秦大将军都一把年纪了,谁探听他。我问的是秦大将军的宗子,秦廷秦将军。”
“正凡人的思路,说到嘉悦公主大婚,很天然的便会提及嘉祥公主赐婚,可先前何岚半句不提嘉祥公主赐婚秦廷之事,直待我问起秦廷他方说,他先时是成心躲避秦家的事。问清楚,为甚么要躲避秦家事。”杜长史一捏江珣,“好生练兵,很快就将是武将的天下了。”
“秦廷将军啊,我得想想从哪宗事提及。”何岚将酒盏放到案上,“还是先说那件险之又险的事吧。”
“我送你。”
“等傍晚找江珣问问何岚那边另有没有旁的话。”穆安之一时也想不通穆宣帝这是发了甚么颠,穆安之叫来小易,“打发小我,将如玉、陈简都叫来。”与杜长史道,“你先坐,我们一起筹议筹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