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慈恩宫打过几次照面儿, 晋国公夫人还跟李玉华拉近了干系, 李玉华也是个聪明人,尽管不动声色的收下晋国公夫人打发人送的两筐北疆蜜瓜,着人回了两筐山货干果。
太子妃端了甜羹出去,正听到太子问,“但是有甚么内幕?”
“太子不会承诺这事,朱景身后陛下特地再赏朱家十年西北军粮运营权,可见陛下对朱家的圣心,太子每天在陛下身边,陛下的情意,他比谁都晓得。何况,陆国公夫人进宫时你就在慈恩宫,他一想就能明白我会叫你盯着往凤仪宫或是东宫存候的陆家人。他不会有甚么行动的,一则朱家与他无干,二则他也担忧貌然脱手被我借题阐扬。”
“唉哟,那我先跟嫂子道贺了。”
皇后道,“这你放心,你舅妈你娘舅都不是如许的人,也只是求公断罢了。”
“刚听嫂子说朱家不是经商的么,如何另有举人的事?”李玉华这装模作样的本领绝对已臻化境,她又问了起来。
李玉华望着穆安之冷峻的脸庞,暗搓搓的想,我家三哥面无神采说话时的确是俊的没了边儿!
“当然在,你不是叫我留意么,我每天早早就到皇祖母那边去的。”
“这不是旁支的一个丫头嫁的朱家人,求到你舅妈头上,说的好不成怜。你舅妈却不过本家情面,才说到宫里探听一二。”
“这事跟母后探听也不对路,您也不晓得外头审案断案的景象,她这是找错了人。”
陆皇后道,“如果旁的案子,拿你娘舅的帖子畴昔叮咛一声罢了,如何能扰到我。这案子是三殿下经的手,你舅妈倒不求三殿下公允哪一头,只求他千万别因着朱家人娶了陆氏女就格外难堪。”
“也是我们国公爷操心,这案子实在跟我家没干系,这不是我们国公爷相中了朱家那位举人么,现在他家又有这桩官司,真是叫人放心不下。”
“那下次晋国公夫人再寻你,你就把朱晚写了产业让渡文书的事奉告她,也让她少操些心。”
“这就好。”
凤仪宫。
“不不不,哪儿能让三殿下循私。本来朱家无嗣,朱公子是朱老爷远亲的小兄弟,比来的血脉了,再如何说,祖产也得朱公子担当。mm说是不是?”
“皇后大哥色衰,吹不了甚么枕头风了,何况朱家一介商贾之家的事,堂堂一朝皇后要跟陛下提这个,这也太掉价儿了。”
“律法也是如许说的。”晋国公夫人道。
太子听陆皇后说完朱家事,恰好喝完手里的蜜瓜酥酪蜜糖羹,把碗递给太子妃,“再来一碗,这羹调的好。”
“同喜同喜,就是朱家这官司叫人愁。”
这位国公夫人即便进宫也只能陪坐末流, 偶然慈恩宫去的人多, 她也末座都排不上,就只能先归去了。
李玉华掰开手指跟穆安之数,“先说晋国公此人,就这类家里五六房小妾的男人,嫁他还不如自梳清净。宗室国公一年才五六百两的俸,他在宗人府担个六品职,一年有两三百两的进项就是多的。另有这五六房小妾十几个后代要养,这长大了,儿子要娶媳妇闺女要嫁人,哪样不是开消,这能不愁?真可贵晋国公夫人还能笑得出来。”
四五十岁的半老妇人,幸亏这位夫人言语聪明, 打趣话也多, 她经常露面,蓝太后待宗室向来恩厚,也挺欢乐。
“母后您这话中带话。”
太子把甜羹放在一畔,“那这会儿三弟必定晓得舅妈进宫找你俩讨情的事了,凡是谁伸手,那就正中他的算计!”
“陆国公夫人到凤仪宫去,会不会让皇后吹枕头风,要不就是请太子出面?”
“那是。”
“表哥你也不能问一句这官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