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华掰开手指跟穆安之数,“先说晋国公此人,就这类家里五六房小妾的男人,嫁他还不如自梳清净。宗室国公一年才五六百两的俸,他在宗人府担个六品职,一年有两三百两的进项就是多的。另有这五六房小妾十几个后代要养,这长大了,儿子要娶媳妇闺女要嫁人,哪样不是开消,这能不愁?真可贵晋国公夫人还能笑得出来。”
“唉哟,那我先跟嫂子道贺了。”
“这不是旁支的一个丫头嫁的朱家人,求到你舅妈头上,说的好不成怜。你舅妈却不过本家情面,才说到宫里探听一二。”
“陆国公夫人到慈恩宫的时候,你在不在?”
皇后道,“这你放心,你舅妈你娘舅都不是如许的人,也只是求公断罢了。”
太子把甜羹放在一畔,“那这会儿三弟必定晓得舅妈进宫找你俩讨情的事了,凡是谁伸手,那就正中他的算计!”
“表哥不晓得,这不眼下就是三殿下家的安宅酒了么。三弟妹进宫跟皇祖母说,三殿下还是内心有些不痛快,母后能说甚么,三殿下不痛快不过就不去他那边罢了。”太子妃把甜羹放到太子手里,很有几分活力。
四五十岁的半老妇人,幸亏这位夫人言语聪明, 打趣话也多, 她经常露面,蓝太后待宗室向来恩厚,也挺欢乐。
“那里能不干呢?就叫人挂记。”晋国公夫人的眼神里充满表示。李玉华也不装聋作哑,直接说,“那嫂子过来找我,是想叫我跟殿下说,偏袒着朱公子些。”
“那可不必然,像你说的他府里十几个孩子五六房小妾要花消,像朱家如许的机遇,可不是甚么时候都有的。”穆安之笃定了晋国公不能放弃朱家这块肥肉,“晋国公夫人说的四女人是不是嫁到晋国公府的朱氏小妾生的女儿?”
“明天舅妈进宫的时候,三弟妹在慈恩宫吗?”
穆安之好笑,“你愁甚么?”
太子听陆皇后说完朱家事,恰好喝完手里的蜜瓜酥酪蜜糖羹,把碗递给太子妃,“再来一碗,这羹调的好。”
“那你让我在宫里盯着陆家人有甚么用,照你这么说,他们也不会有甚么行动。”
晋国公夫人公然按捺不住,暗里到皇子府拜访李玉华, 就提及朱家的案子来。李玉华只做不知,“我们殿下现在倒是在刑部当差,可他管甚么案子我就不晓得了。嫂子也晓得我,我也不懂宦海上的事,更不懂审案断案。嫂子探听这个做甚么?”
“是呢。我特地问的孙嬷嬷,孙嬷嬷可真短长,她甚么都晓得。”
“当然在,你不是叫我留意么,我每天早早就到皇祖母那边去的。”
“表哥你也不能问一句这官司吗?”
对于穆安之交代的事, 李玉华非常当真,归正她也每天都会去慈恩宫, 没几天就窥伺返来, 说是陆国公夫人进宫存候,还在凤仪宫留了午膳。晋国公夫人也时不时进宫给太后存候, 要说晋国公夫人挺不幸的, 她虽应着国公夫人的名衔, 说来也是宗室, 只是宗室的国公决然没法与民爵国公比拟, 晋国公这一支是晋王旁支, 真正在朝中受宠的是晋王一家。
“嫂子有甚么可愁的,这是朱家本身的事,也不干我们甚么?”
“这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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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让他们甚么行动都不要有,我要让他们晓得,我的眼睛在盯着他们。我的案子,不答应任何一只手参与!”
“她不会来了吧,明天我叫我堵死了。”
陆皇后笑,“你常过来,我每天叫人做给你吃。”
“陆国公夫人到凤仪宫去,会不会让皇后吹枕头风,要不就是请太子出面?”
李玉华虚笑两声,那里会上这话套儿,“这我可不晓得,这得律法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