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绿的祖父在他那辈排行老九。两人应了声是,便听得二夫人又说:“你们新搬过来住得惯不惯?”
但大夫人敢这么说,天然有这么说的底气。她是与凌家齐名的江城大富侯家的嫡出蜜斯,有娘家人做倚仗,在凌家说话当然有分量。何况她说得也有几分事理,大爷固然死了,另有大少爷在呢,这家里的外务不就该由她管着再传给嫡长孙的媳妇么?
大房和二房之间的龃龉,一向是大杂院里很多嘴碎婆子们感兴趣的话题。至于庶出的三房,则比较低调。
因而大夫人持续掌管着内宅。二夫人娘家没有大夫人家显赫,但也不是甚么小门小户,二老爷对死去的大哥管的铺子也极有兴趣,两伉俪才不甘心就这么被大夫人压下去,老在想着各种体例膈应膈应大房。
两人等了好些时候,却还不见人来。舒绿站得脚都酸了,真想干脆坐劣等待,可想想怕先给了人说嘴的把柄,又撤销来了这个动机。
眼下凌家的家主还是凌老太爷。这位已经年过花甲的白叟,带领着凌家的本家以及旁支的很多亲戚,管着偌大一盘布行买卖。凌家,是江城的大布商。
舒绿悄悄拉了拉展眉的衣袖。两人有些不甘心肠问了一声“二伯母好”,就没了下文。要不是为了所谓的保全礼数,他们还懒得开这个口呢。
展眉站直了身子:“二伯母是在说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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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倒置吵嘴的说法……是有人到这二夫人跟前告他们兄妹的黑状了吧。
凌大爷本来是凌家高低内定的担当人,他这一死,整座宅院的氛围顿时变得奥妙起来。
看来这位就是要见他们的二夫人了。固然上着盛饰,也粉饰不住她双颊的斑点。不过团体看起来还说得上五官周正,自有一股大族女眷的气质,不算太差。何况她浑身绫罗裹着,又戴着满头珠翠,当然差不到那里去。
二夫人身后的一个三十出头的婆子,也涂着一脸胭脂的,对着展眉横眉痛斥:“你这小子前些日子打伤了好些个住在院子里的亲戚,不但不改过,昨儿又趁着过年欺负人,给人灌酒把人灌坏了……你说你这不是肇事是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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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夫人淡淡看了他们一眼,独自走到屋中上位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