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王那人的确不靠谱,率性妄为,经常做点儿让名宿大儒们气得恨不得撞死在宣政殿的事情,但他也是个聪明人,不是真的疯子!
可这些谨慎思,总要夏世杰活着才好实现,她要救了此人,若真有一日回到夏家,身份便不但是遗留在外的一个女儿,更是夏家的仇人,也不至于太被动。
按说这位公公在宫里职位很高,离了宫门,也该能在那些龙子凤孙那儿说得上话。
薛公公叹了口气,摇了点头,他白叟家看模样挺信赖尘凡,连一些私密话,也不避着她,“我和厉王不熟,也不想熟!”
尘凡听自家两个小厮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又说厉王会停止多大昌大的祭奠活动,杞县大部分有头有脸驰名誉的人都要去插手,心中就发觉出一丝违和感。
这位便宜哥,好大的狗胆!
既然是世家大族,家属名誉重若千钧,谁又肯为不幸的女孩儿想想,怕是在孩子们的亲人长辈心中,她们就该他杀全节,才对得起养了她们很多年的家属。
她内心难受,固然厉王发下话,用作祭品的是黄莽逆贼,即便不消活祭,回京也是个死字,那位率性妄为,一贯服从本心,怕是不会感觉用犯人当祭品,会对龙王不敬。
恰好获咎的是厉王。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启事,干脆只当厉王是个神经病,自污也手腕狠辣……要不然就是她想多了,厉王此次确切丧失惨痛,恨那些黄莽乱贼入骨,等不及回京献俘,先找借口杀了。
“现在离了宫门,真是安闲多了,憋了几十年,还是现在痛快。”薛公公笑眯眯地喝了口茶,“厉王那人不是小人,可也不是君子,是最费事的一类,和他做仇敌,一准早晨每天做恶梦,可和他做朋友……他那样的人,又如何会有朋友!就是偶尔打仗两次,我归去还得偷偷摸摸烧点儿柚子水洗沐浴。”
薛公公在宫里这么多年,心肠却还没冷到底,毕竟还是叹了口气:“好些女孩子都是好人家的,如果家里肯有人来接,说是被抢了去,情愿认回孩子,固然能够还是活罪难逃,起码有转圜的余地,不至于就……可惜,统统人都避之唯恐不及。”
换了任何一小我,特别是军中将领,都不会不给,也不敢不给夏家三分薄面,他闹得再凶也无所谓。
尘凡内心多少也有点儿惦记,“薛爷爷,您说活祭是真还是假?闹得这么大,您就没想管管。”
这但是新奇事。
“看来,祭奠大典不但要去,还得占个前排的好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