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禾皱眉：“顺德公主有了青鸾之力，而后又吞噬了大国师的功法，现在这天下，怕是无人能与之对抗。”
“嗯。”长意应了，昂首看向林昊青，自六年前驭妖谷一别，他们二人还从未正儿八经的面劈面，而六年前，他们这般面劈面的对视时，身份还是南辕北辙，氛围也是剑拔弩张。
长意却转头看向纪云禾，一向将她盯着，纪云禾被他盯得有些莫名：“如何？你感觉林昊青刚才那话说得不对？”
“或者，耽搁她北上的脚步。”长意道，“北境收纳灾黎，需求时候。”
林昊青看了看纪云禾与空明，见两人神采，虽对姬成羽并不体味，但也猜出了姬成羽与他们而言并非普通的国师府弟子，他毕竟还是点头：“对。顺德的部属朱凌，夙来与姬成羽交好，将姬成羽骗了去。”
“我早在驭妖谷时就说了，把妖怪当人看，也就没那么难懂了。但大师却总听不出来。”纪云禾摆了摆手，迈步拜别，“不过，现在或许也不消我再去与大师说了。”
雪三月眯眼看着面前被阳光照得反光的石砖路，道，“我想晓得，和离殊身为同类，是甚么样的感受。”
“多谢。”
“我记得你与我说过，顺德以青鸾为祭，突破了药中术法。但这术法，可还在顺德体内？哪怕不能杀她，能伤她也行。”
“思语乃我妖仆，她的真身在我这里。”林昊青握了握腰间的剑，持续道，“她与我能直接联络。这是方才在京师产生的事……”林昊青缓了缓情感，忍住几声咳嗽，道，“你们的动静恐怕已经在路上了。”
纪云禾看了长意一眼，这个鲛人，先前在北境，虽说是对人要打要杀，但实在也并未将北境放弃不管，对于插手北境的人，他都是心中稀有的。
长意沉吟半晌。
他将畴昔的事如此直白的挑出来，一时候却让纪云禾有些哭笑不得。她摸了摸长意的银发：“鸿沟布下结界的事迟误不得，明日我便解缆去鸿沟，你这段时候施术过分，万不成再胡乱动用法力，你便好好的在这里做你的北境尊主，统管全局，发号施令。”
“好。”
纪云禾开口道：“林昊青说得不无事理。”
林昊青说罢，便咳嗽着出了门去。
纪云禾笑着拍了一下雪三月的手：“当年告别仓猝，未曾与你聊过离殊血祭十方之事。”言及此时，雪三月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了起来，“在你看来，那情那景，或许是离殊一向操纵了你，混入驭妖谷，还将你当作青鸾的替代品，最后达成了他的目标。”
空明一惊：“不成能，此事北境如何未收到半分动静？”
“嗯。”长意点头，却又沉吟道，“北境中，修火系术法的妖怪与驭妖师加起来有五千八百三十人，此段时候，我未在北境，降来北境的驭妖师与而后从南边投奔而来的诸多妖怪尚未验查完整，但想来修火系术法的人，统计起来也不过万人，要在北境南边边疆布下可抵挡顺德的结界，恐怕不敷。”
日光倾洒之下，雪三月沉默好久，终究一声苦笑：“云禾，难怪你是驭妖谷最短长的驭妖师。你懂他们。”
“我心中已有人选，明日便将人手带来此处。”
“在你看来不是吗？”
“我先前在药中施加了一道术法，若她只以国师府弟子姬成羽与另一妖怪停止炼化，毫不成能突破术法，但青鸾……”
“青鸾与大国师的功法同属木系术法，可布下火系结界。”林昊青建议道，“顺德身材中的术法固然已被力量突破，但或多或少也留下了引子，她与大国师同源，修的也乃木系术法，到时候以强火攻之，引出她体内的术法，或可重创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