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中,桃花苑高高吊挂的两盏红色大灯笼格外刺眼,红色光晕下,雨丝如牛毛般柔细,凄迷萧索……
“莫要啰嗦。”女子声音清冷脆利,透出一丝不耐烦。
油纸伞微微倾斜,米苏回眸。
艳娘踟躇再三,还是感觉畴昔旁观不当,摸索开口,“不知二蜜斯碰到了甚么事?艳娘能够帮上一二?”
密林里,两抹紫衣鬼怪般穿越,悄无声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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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娘跪在地上,浑身惊颤,烦恼自责,“都怪部属那夜醉酒,才会误了事。等部属一觉醒来,已是邻近次日中午,派人找寻已经来不及了……”
物是人非,季候亦不对,如果暮春……
米苏捏笔的手颤颤抖抖,跟着笔尖草草勾动,有妖艳鲜血滴落,在白纸黑字间绽放朵朵红梅。
神思恍忽的仿佛并非她一人,如果仇敌伏击,相互早已致命。
两个年青男人神情古怪的对视一眼,一名相对精瘦些的开口回道:“已照单全数买好,只是此中一种香粉甚是奇怪,部属二报酬此担搁了很多时候,还多花了好多冤枉银子。”
河塘里荷叶莑莑蔓蔓,巨大花苞或白或粉,青青莲蓬稀稀装点此中。
女子眉间轻蹙,像是被身后话语惊醒,手指一松,黄花落地,“其间事已了,你二人先回茫崖,把采办的东西直接送去千幻亭。”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不知这话说的是谁,不敢冒然接口。
米苏神情木然,浑然未觉疼痛般把阿谁沾着血泥的金铃放到那张写好的信笺上,颤动手指折好,回身向艳娘看去,目光里透出一丝诚心感激,“有劳艳娘姐姐把这封手札交给阿……交给他。”
“二蜜斯,你究竟出甚么事了,这手札……”艳娘想向前,可酒劲上头,脚下一个踉跄,从速扶住了桌角。
青衣镇……
“那仆人……”
“昨日被赌坊追债,在逃命时不谨慎落水淹死了,也算彼苍有眼!”艳娘恨然道。
四年后,景元三十二年,江南,南泗郡。
俏立于桥上,远远地,有采莲女歌声软糯入耳,勾起那被深深埋藏的过往,如坠梦中。
那名精瘦男人还当她是在问话,“回仆人,恰是青衣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