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还在?!
米苏怔然,直到望着那高挺身影消逝在视野里,才悄悄一咬下唇,翻身上马,向镇外奔去……
她还在,还好好存活在这人间,现在,就那样冷傲绝俗的站在本身面前!
米苏垂手而立,望着阿谁癫狂后背,眉间轻蹙,目露些许不解与茫惑。
就连个子都长高很多,再不消本身那么吃力低头去俯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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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玄不语,四周唯剩几只知了在声嘶力竭的喊叫。
酒香四散,酒水溅落在红色裙角,晕开点点暗色。
高大矗立的身形鲜明落地,稳定的古铜色胸膛,稳定的长长疤痕,稳定的湿湿酒水,稳定的青青胡茬……
哦,是了,那真是她,只是,她已长大。
“该死的女人!不晓得老子在等你吗?!”
她先是后退,而后垂首,再拱手,语气疏离冷定,“米苏见过仇人。”
只是,那双幽深凤眸里已然没了一丝欢乐,只要眼眶酸涩,双瞳下水光潋滟。
米苏眼中透暴露的惊诧,转刹时便被隐去,重新结上一层冰霜。
“当年,是米苏年幼,不识礼数,还望仇人莫怪。”
啪!
笑声又蓦地收起,阿玄眯着眼眸死盯着河塘里一支花苞,神情冷峻,一语不发。
红绳细绕,那枚小小金铃无声无息挂在那边,应当是被甚么东西封住了响声。
米苏看着他那俊朗侧颜,微微一游移,拱手道:“请恕米苏先行告别。只是,不知……仇人但是长住这青衣镇?”
恰有风抚过,柳条斜乱骚动,支离班驳的阳光,如碎玉般洒落在她的面庞上。
“当年,艳娘让人把你爹葬在了米家祖茔里。”阿玄倚靠在柳树干上,瞥眸望向远处群山,仿佛都懒得再看向她。
阿玄一窒,脸上忧色顿收大半,眸光缓缓下移,细细打量面前这个陌生女人。
司刑长老苗天罡,刻毒少言,除主管束中刑责外,还羁系向新入教弟子传功之责。
阿玄心头火苗蹭蹭冒,任由她那只手举在本身面前,就是不去接。
米苏眸光必然,落到他右手腕上。
“慢走,不送。”阿玄慵懒回身,头也不回的摇摇摆晃向柳荫深处走去。
酒坛从手上滑落,坠地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