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邻们围在那边指指导点,悲悯、怜悯的点头连连,但是,那也仅仅是悲悯、怜悯罢了,并无一人上前相帮。
“老爷!求求您了!二蜜斯但是您的亲生女儿,您可不能这么做啊!”肥胖弱的林生伏跪在米永逸身前,叩首如捣蒜,他额间已然鲜血淋漓,混着雨水落地,是别样触目惊心。
米刘氏脚下一阵踉跄,再度重重跌倒在地,林生捂着胸口在雨中艰巨挣扎,“夫人!”
又或是──火坑?
只见那厢,环肥燕瘦莺莺燕燕妙龄女子媚眼翻飞、嗲声浪语,脂粉之香香飘十里犹不断;而立不惑花甲各岁男人穿越来往如流水,俱嫌家中荆布有趣大哥珠又黄,撒真金散白银只为销魂买一醉,醉梦里魂断归西意未珊。
朋友,朋友,奴家有满腔的幽怨,满腔的愁绪,要向你倾诉,要向你宣泄,怎管得了那红的、绿的、粉的、蓝的油纸伞下,遮了一颗如何难过如何寥寂的心。
那大汉扯动脸上肥肉冷嘲笑了笑,又瞥眼向米懿身上打量去,手指来回揉搓那肥厚下巴,似在内心策画划不划算。
之前,她几次冲要进桃花苑去,都被那心狠手黑的大茶壶狠狠推搡在地,额头一角触碰到湿滑青石板上,蹭起一层油皮,鼓了好大一个包。
米懿吃痛惊呼,身子一扭,躲到米孙氏的背后,嫌恶的朝地上啐了口唾沫。
见她小小年纪就透暴露了一副媚态,大街上顿时口哨声此起彼落。
喏,人嘴高低两张皮,翻来覆去都随您的意,归君子家正地儿高高悬有一面明晃晃风雅方的匾额,龙飞凤舞书仨字儿──桃花苑!
魔障,魔障,奴已入魔,奴已入障,坠入了这世俗情网,再难抽身,不舍抽身。
“杀千刀的牲口!死了都得下油锅永久不得超生的牲口!那但是你嫡远亲的女儿啊!米家祖上究竟做了多么大的恶,才会生下你这么个猪狗不如的子孙!羞煞先人!羞煞先人呐!”
淅淅沥沥,滴滴答答,似柔肠百转,如泣如诉,悱恻痴缠难割难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