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伉俪二人一道,指不定返来之时就有喜了呢!不然年前又没但愿。如此想着,太夫人也就不再反对,准瑜真随他同去。
想着一别数月,难与家人相见,临行前,瑜真还特地回了趟娘家,赶巧祖母那边写信,说瑢真来岁将要入宫选秀,趁着本年还自在,想让她畴昔相伴,免得今后没机遇。
“我还没想好……”她尚在踌躇,傅恒已拉着她往回走,“不必思考,我来替你决定,你尽管让人清算行装,三今后出发。”
那就由他去罢,为一桩小事,再引得母子争论,忒不划算!万一他走后,瑜真在府中又出个甚么不测,只怕他又会见怪,由他带着也好,总不至于再赖到她头上!
实则庆复为官尚算廉洁,乾隆也不是防他,防的是这一起大小官员贪吃。
得知傅恒要远赴云南,瑜至心中微滞,总感觉不安闲,本年已是结婚第三载,两人尚未分开过,此去云南,来回两趟,再逗留一段光阴,现在已是七月尾,只怕返来又到冬月去了。
“皇高低旨时,我先是意气风发的应下,而后又想到要与你分开,实在不舍。”荷花池畔,纵有暗香袭人,也难掩丝丝难过,傅恒发起道:
“大夫说过,你得放松心境,且不成忧愁过火,闷在都城,日日面对府中人,你也难以畅怀,不若随我出去逛逛,那边山净水秀,人杰地灵,指不定就有了呢!”
口中回绝,但她的眼神里难掩神驰之色,只是碍于端方才不敢承诺,傅恒瞧得逼真,也盼着她能承诺,便死力劝说,
“本是为天子办差,还带上夫人,万一再被人参一本,说你玩忽职守,那可得不偿失。”思及此,瑜真再不踌躇,“罢了,我还是不去了,下回有机遇再说。”
明摆着的威胁,傅恒当下没回话,说要考虑,先行分开,回到瑜瑾苑跟瑜真讲明,看她意下如何。
“不如你随我同业罢!云南那边儿风景甚好,权当玩耍散心。”
工费已拨,乾隆又暗命傅恒等人微服私访,检察这三十万两自朝廷拨至云南时,到总督手中,究竟还能剩下多少。
当着世人的面,瑜真也不好说甚么,宴散后,出了厅堂,背过人时,她才问他,“你是不好回绝罢?我也觉着不风雅便,我再去跟额娘说一声,她必定了解,让她转告我阿玛便可。”
为了能名正言顺的扶养这个孩子,瑜真决定随傅恒搬回富察府。太夫人固然不喜好云舒的儿子,但好歹对外宣称这是傅恒的庶宗子,也就意味性的摆了满月宴。
这庆复乃是七夫人的阿玛,皇上命傅恒去查访,七夫民气下不安,还觉得是她的父亲犯了何事,特地让老七去刺探,得知皇上的企图,七夫人当即修书一封,让人送回娘家,再让她的哥哥写信知会父亲,千万莫贪这修河款项。
轻抚她脸颊,傅恒笑道:“何故不悦?但是舍不得我?”
且说傅谦之子奎照满月宴时,彤芸尚未出小月子,回不了娘家,只要萨喇善过来送贺礼,待恒宾满月摆宴之际,富察府的人皆去道贺,场面非常热烈。
嬷嬷笑呵呵道:“小婴孩都是这般,渐渐长大也就睡得少了。”
太夫人得知此事,又是不乐意,“你这是去办皇差,一起还要与各地官员周旋,带上女眷不便利。”
七月二十九,乾隆下旨,准云南总督佟佳·庆复奏请,决定开凿通川河道。该河道自东川府直通四川泸州,全长千数百里,工费约需数十万金。
也幸亏瑜真身边有个福灵安,虽不是亲生,到底算个安慰,如若不然,瞧着她们一个个的诞下子嗣,她恭贺之余,不免心伤。
正在坐月子的彤芸实在听不下去,解释道:“嬷嬷的意义是,抱着睡对孩子的背不好,躺着才对孩子无益,你就放下罢!待他醒了再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