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鸢耷拉下眼睑，阻住从空间药园子里出来的麒翎与桃球，惨白地笑了笑，站在原地不动。
“蒙荒之漠？”
可冰灵城的城主来了，有夜伶潇作证，冰灵城城主在六界当中的权威举足轻重，他说出的话天然就是铁证。这必定让师父很难堪吧？
“仆人。”桃球眼中盈起了雾花，“如果当时不是你挡住了娬妃遗羽，那么成为傀儡的就会是冰灵城的小蜜斯！主报酬甚么不解释呢？”
从林子里走出来的桃球看到这番景象，吓得兜着的果子撒了一地，反手弹出一根冰尖，“叮”的一声撞上银霜剑！
她微惊地看向桃球，一个灵宠罢了，没想到修为竟已在她之上。
凤九鸢板滞的眼瞳微微转向她，“是掌门还是师父让师姐带的话？”
“但魔族权势并不遵循商定，为了加强气力，一向都在蠢蠢欲动。特别是魔族护法屠冥的那股权势，月前一夜之间屠害了西南部好几个村落。”
六颗血钉钉在石柱上，看得人惊心动魄。统统人都骇然望着那六颗六玄龙钉，紧接着又看向七孔现出模糊血迹的凤九鸢。
掌门和师父师叔们之以是没有问罪于她，是因为即便内里的谎言满天飞，可却无人亲目睹她弑杀同门，师父丹宗又对她保护至极，决然不会因为几句谎言就对她判刑。
“仆人千万别如许想！”桃球赶紧跪到地上，悄悄将凤九鸢抱进怀里抚摩她的脑袋。
想到采卿芸花他们的死，本已经干枯的泪水再次落下。
夜幕垂垂覆盖下来，山林里响起几声怪鸟的鸣叫，时不时的能闻声丛林中窸窸窣窣的穿越声。一匹身形敏捷的灰狼只是眨眼间便跑到了凤九鸢的身后，化成了麒翎的模样。
“从本日起，废去你在为师这里学得的统统，你我师徒之情恩断义绝，你再非我丹宗门下弟子，与无极仙宗再无任何干系！”
“采卿师兄，芸花，庶横师兄，冰凝，你们未走完的路九鸢会替你们持续走下去，直至死去。”
凤九鸢只深深地埋着头，没有说话。几个月的风残落叶落到她腿边，几近已将她的小腿淹没。
接着是玉堂、太乙、天溪、气海……
凤九鸢走到门前缓缓跪下，轻声道：“师父，徒儿要走了。魔族祸乱人间，保护正道斩妖除魔是师兄他们一向以来都在践行的职责，徒儿会沿着他们的志愿走下去，不求弥补罪恶，只求能慰抚师兄他们的亡灵。多谢师父这些年的收留与悉心教诲，徒儿不孝！”
张梓薇只感觉虎口一麻，银霜剑差点就掉在地上。
锋利酷寒的刀刃割破皮肉，凤九鸢乌黑的脖颈上排泄血来，她却仍然一声不吭。
“桃球，别说了。”几个月来一向未曾张口的凤九鸢从干哑的嗓子里挤出几个字来。
只是人刚走到紫金殿前，便陆连续续有弟子的身影从四周飞来，将她包抄了起来。是剑宗、符宗、器宗三个宗门的弟子，持的持剑，拿的拿法器，各个目光凌厉，看起来势要与她恶斗一场。
“你干甚么？！”桃球气愤地走过来鼓着腮帮子瞪着张梓薇，“你们统统人都欺负仆人！你们觉得只要你们悲伤哀思吗？比起仆人，你们的哀思不过万分之一！你们底子就甚么都不晓得，如果不是仆人……”
“解释又有何用？究竟已成究竟，谁做傀儡结局都是一样。冰凝死了总比背负如此深重的罪孽要来得强。梓薇师姐说得对，我为何不给他们陪葬？”
“仆人，麒翎刺探到地府封印娄辰的碑塔已毁，封印已破，他……出来了。”
“大师兄也信赖你！”卞恒也走了过来。
张梓薇咬牙狠狠的看了她一眼，收回银霜剑，回崖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