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伸手,抓住了李渔的左臂,他一身技艺都在双手,手掌好像铁箍,李渔又那里能摆脱的开,想到要给这恶僧活生生地吃下肚去,实是不寒而栗。
三步并两步快速上前,仓猝的蹲下身子在老衲人身上摸索,不过量时,大和尚脸上的笑意变动加浓烈,伸手卤莽的把的法衣扯开,从老衲人僧衣下暗袋内扯出来一个物件。
“哈哈!!妈了个巴子的!两个老贼,竟然同归于尽了?反倒是便宜了老子!真是天佑我也!天佑我也!哈哈!!!”
走到近处,借着东方晨光的淡淡白光,大和尚天然看得出这两人早已死去多时,神情一愣,先是不信,继而声如雷鸣般镇静狂笑。
大和尚哈哈大笑道:“怕甚么?怕我吃了你么?”
一颗心忍住非常的跳动,李渔脸上做出满脸的惶恐失措,手足无措的连连摆手“大徒弟明察!小僧外出化缘,路过此地,因雨大迷路,才进这庙中躲雨的…这两位长辈…两位长辈的死,跟小僧没有干系啊…”
李渔缩着脑袋谨慎翼翼的向外打量,进庙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大和尚,阔口瞋目,满脸浓髯,仿佛是寺庙门前护法的瞋目金刚,凶悍之气劈面而来,手里拿着一乌黑钵盂,一身湿漉漉的宝衣法衣,已经全数贴在身上。
“甚么狗屁佛门戒律…”大和尚把湿漉漉的宝衣法衣脱了下来,暴露一身健壮的疙瘩肉,把玩着铁盒,不爽的摆了摆手说道“你去给我找些吃的来,有酒有肥猪最好,不然杀只鸡鸭也成。”
大和尚得了宝贝,现在表情正佳,何况他自看得出,这小和尚身上只要点粗浅的拳脚根柢,连品级都未入,天然不放在心上,顺手将他丢下,问道“小秃驴,躲在桌下,意欲何为?”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李渔双手合十,连连念佛,故作慌乱的说道“削发人持佛门戒律,如何破戒吃荤,大师父,这里西去十五里,有好大一座市镇,大师父想吃甚么有甚么,去那便可。”
李渔忙不迭的连连点头,嘴里“哦哦”承诺,只要走出这里,他天然便可趁机开溜。
幸亏大和尚只道他是个不会涓滴武功的和尚,动手不重,李渔脚下一个踉跄,心底吃惊,觉得本身漏出甚么马脚,道:“大徒弟…这…这是为何?”
弱不由风的庙门被重重推开,一魁伟的身影满嘴的污言秽语,骂骂咧咧的走了出去,大雨虽停,但混着水汽的寒气还是翻涌而入,吹得地上燃烧的火堆黑灰飞扬。
李渔心底一惊,还觉得本身被大和尚发明,仓促看了一眼,却见那大和尚双目瞪圆,死死的盯着庙角的两具尸身。
大和尚一向盯着李渔眼睛,即便再高超的骗子,说大话的时候,眼神也会有半晌的不天然,见他眼中虽有慌乱,但却并无半点悲怆,只当他是惊骇死人,心底顿时放松。
“嘿嘿!本来是个小秃驴!”
只见大和尚双眼凶光大炽,嘿嘿奸笑,迈步走来“小秃驴,你宿世几生修到,竟能拿大和尚的肠胃作棺材,拿大和尚的肚皮作宅兆,福缘深厚,运气当真不坏!说不定就此往西天极乐,岂不善哉!”
他说的诚心,提到玄奘法师,更是一脸崇拜,大和尚虽没传闻过法华寺的名字,但内心已经信了几分,想来也只是个乡间野庙,并非江湖权势,他本就不是本地人,不晓得倒也并不奇特。
谨慎呼吸,一动不敢动,李渔心底正悄悄揣摩,忽得那大和尚,身形一错,亮出了掌法的起手式,低喝一声“是谁?”
只但愿信口胡编能临时骗过他,使他自去寻觅吃的,本身便可趁机开溜。
一提到这“吃”字,肚子里顿时咕咕直响,更加饿得难受,他早已在庙里到处寻过了,半点可吃之物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