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人伪朝只剩岭南一地,这僧多粥少之下,天然要拆地分官了!哼,此事早已是天下皆知,还用得着你来禀报么!”伯颜对这老掉牙的谍报颇不觉得然。
而另一名蓝衫文士见丞相语气和缓,忙恭维道:“右丞相所言甚是,虎将经年不得升迁之机,直至国势尽糜至无人可用之时方才再度擢起,到了最后竟还要靠着贿赂重臣来谋得权益,实在可悲,确是已无药可救了。”
“不错,本州兵力充分,若鞑虏敢来,那怕是就要撞的头破血流了!”马至公爷好不对劲地言道。
但是,卓飞提出的这个能够性也不是没有事理,因为鞑虏得了福、泉二州后,这舟师的气力大大加强,就算转运十来万兵马,再加上个把月的粮草,那也决不在话下。而若真的有一支十来万的鞑虏雄师在岭南横冲直撞,再占了某座坚城,那结果......马至公爷一想到这个能够性,便盗汗直冒,浑身颤栗。
“好!好一个恩威并施的奇策,四哥公然是老谋深算啊!”正所谓豪杰所见略同,卓飞见到马至公爷的行事气势愈发地像本身了,顿时忍不住由衷地大赞一句。
伯颜吁了口气,冷冷地问道:“说,有何分歧!”
马至公爷见此景象,吓了一跳,忙诘问道:“贤弟!贤弟莫非是想到了甚么关键处?”
伯颜非常惊奇,而厅中诸人也感觉不成思议,因为有宋一朝,几近都是文臣为帅来统军作战,而武人多数只要贴服受命的份儿,了不起当个大将军,批示小范围战役,但上面总还要受文臣的节制,至于执掌一起的封疆大吏,那更是和武将八竿子都打不着干系的。
伯颜面罩寒霜,好久不语,而细作头陌恐怕丞相再命令砍他,忙弥补道:“回禀丞相,小的麾下细作克日来已有很多讯息传回,此中虽多捕风捉影之事,令人难能尽信,但仿佛岭南情势已大为分歧也。”
“原是个靠银钱铺路上位的佞臣,哼,南人伪朝已命悬一线,而朝堂诸公却还是这般贪得无厌,真是无可救药,无药可救了!”伯颜非常不屑。
卓飞恍然大悟,想了想,言道:“这两万多吕师夔部的降军确是质素颇佳,弃之不消过分可惜,听任自在更是不当,能尽量收编为我所用也是功德儿,只不过这忠心倒是堪虞......”
马至公爷老怀大慰,哈哈一笑,言道:“那里那里,这些还不都是跟贤弟学到么!唔,你还别说,那些降军现在看上去还真是相本地诚恳,练习再苦再累都没甚么二话,比我们新募的青壮还能强上一点儿。”
虽已开春,临安的气候却还是很冷的,可细作头子现在倒是汗如雨下,顺着甲缝流淌,直把他跪着的那块方砖都给浸湿了。
马至公爷话没说完,却一边对着卓飞竖起大拇指,一边挤了挤眼睛,那意义明显是在嘉奖卓飞调走摧锋军水军的事大有先见之明。
马至公爷点了点头,言道:“恰是如此,今上被迫退去丽江浦,唔,幸亏贤弟高超,先行一着......”
细作头子忙不迭地答复道:“右丞相所言甚是,南人伪朝难挡我大元神威,眼看就要毁灭期近,本日拆地封官之举实是好笑至极也。不太小的又探得,现在的广中经略乃是原江西制置使赵溍,而广东经略则是原任广东马步军统制的马俭。”
“回......回禀右丞相,那梅关守将黄世雄只说关内山林失火,却死活不放我麾下细作过关检察,而据标兵所言,当时整座梅岭烟气满盈,多有焦尸之气,只怕......只怕......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