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景象让童羽不由得有些好笑,心说我们这些骑马长大的懦夫,对水有种天生的畏敬,若不是迫不得已,那打死都不会上船的,可现在倒好,各个躺得舒畅,怕是没人想再骑上马背了吧。
“呃,见你个鬼啊,这是比方懂不?比方你今后不消再荡舟了,每天在家里闲着蛋疼。”
“还能是哪个县老爷?就我们这个县的啊!龙南县的王老爷说的,这事儿谁不晓得啊!”年青的船夫望了童羽一眼,仿佛很奇特他这个官老爷为何啥事儿都不懂。
“既然晓得,那尔等为何...”固然时候告急,但童羽总感觉本身还是得问个明白才气心安。
金鸣等人无法,只好上马沿河追逐,只是船只顺水而上,速率很快,转眼已将金鸣等人远远地抛在了前面。
“渡!为何不渡!”童羽大笑着跳上了战船,自有亲卫将他的马匹牵上船。
年青的船夫憨憨地一笑,不觉得意地说道:“本来诸位官爷是在担忧这个啊!本来诸位官爷是担忧这个,嗨,这两国兵戈,谁坐了江山都不管我们鸟事,但是总打来打去的,那死的还不都是我们这些草民么!现在这各个村庄都是半空的,还都是婆娘小孩,这仗如果再打下去,怕是就要全空了。小的两个哥哥都战死了,家里就剩下小的服侍爹娘,以是保长才开恩,没将小的捉了去参军。唔,归正这天下也快完了,县老爷都说不管是元军还是官军,总之谁先来了就开城给谁,你说我们一个草民,还顾忌那么多何为!”
童羽暗自感慨一声,同时免不了有些逃出世天的小对劲,因而便冲着河岸上的金鸣对劲地挥了挥手,大喊道:“哈哈,金将军一起远送,当真辛苦,此番恩典,童羽来日必报,只望金将军多加保重才好!”
“嗨,不会骑马你不是还会荡舟么!这太大的官儿不好说,但一个水军百户童某还是能够说了算的。”童羽狮子大许愿,纯属乱来乡间孩子没见地,想他一个骑军下万户,能封个屁的水军百户啊。
船家一起起哄,童羽哈哈大笑,一拍胸脯说道:“诸位兄弟加把力,只要能将我们送到赣州,那绝对跑不了你们的繁华繁华!”
南军还是有些能人的,只不过终究还是让我给跑了啊!
“小的不是怕苦...”
再说金鸣率着先头百余骑追到岸边时,见敌军皆以登船渡江,怕是再难追上。
童羽极尽挖苦之能事,而金鸣得知走脱的是张荣实部的大将以后,更是气急,喉头一甜,仰天喷出一口鲜血,再身子一软,便栽落马下。
面对回绝,童羽却不绝望,而是笑言道:“你这小子还真是够蠢的,你不会找小我归去告诉村人先向北转移,或是躲起来么?”
童羽坐在船头,河风吹拂,固然有些凉意,但是却令人表情镇静,而连日来的流亡糊口实在是累坏了人,让他这个在马背上长大男人也有些吃不消,现在一坐下,当真就不想再骑上那颠簸的马背了。
“是啊!繁华繁华是个啥啊!”
“哇!繁华繁华啊!”
“啊!拉屎都要躺在床上了,这该不是快见阎王去了吧!”
其他十九艘渔船的船夫闻言,纷繁嘻嘻哈哈的笑了,另有那妒忌的嚷道:“就你小子那怂样也能当百户,我说官爷,能给我们也封个官儿不!”
年青的船夫明显是蛤蟆吃秤砣铁了心,乃至连举村迁走的大计都定了下来,童羽闻言,更是哈哈大笑,直赞船夫识时务。
“谁抬杠了,你敢划我大爷的船,那我就...呃,对了,我大爷不就是你大爷么,你爱划就划呗!”
童羽越想越欢畅,而就在现在,年青的船夫俄然叫到:“官军追近了,官爷要再不上船可就来不及了,小的怕死,诸官爷如果不想渡河了,那小的可就先走了。诸位官爷万一被追上了,可千万别说我们是龙头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