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跑惊诧,见恩师仿佛胸有成竹,也不再多说,回身便要去找郎中敷药。
擦破皮能出这么多的血?
颜润挥了挥手,打断了费清的诘责,又浅笑言道:“大哥,山中巷子虽近,却狭小难测,而河岸通衢虽远,却宽广万全,兵家求稳则必选河岸通衢,此处距韶州已近,敌当料我不敢行险穿山,此为其一也;再者,山路两侧坡度陡峭,纵马可上,伏之不易,且难获奇效,必不为敌军所取,此为其二也。”
颜润摇了点头,笃定地说道:“大哥,敌将如此费经心机,想必然是因其兵力不敷,难以分兵伏于两路之故。是以,依小弟所见,敌军兵力恐是未几,最多3、五千人矣,毕竟以六万人围住韶州城已是吃力,又岂有分雄师前来设伏之理也?”
颜润看出了费清的疑虑,便接口说道:“年老是想说小弟仿佛还是有些果断吧!”
“大哥说的不错,然,大哥可曾想过,吾等沿河而走,再穿过那片菠萝蜜林时,麾下将士必会取食,万一现在敌军燃烧焚林,咱俩岂不是要重蹈吕多数督的复辙么!”
颜润微微一笑,言道:“大哥,小弟觉得我们还是走山路更加安妥一些啊!”
费清感觉颜润说的有些事理,微微点头,只是心中仍有迷惑,因而又游移地嘀咕道:“贤弟之言谋心,然仿佛还是有些……”
标兵百户摇了点头,答道:“回禀大人,山中阵势平坦,两侧山坡皆缓,纵马可上,我部标兵登上高处检察,也未见敌军踪迹。并且这条山路不过十里摆布,一眼可尽。唯有……”
王挫见本身带来的动静公然很受欢迎,也是很高兴,咧着嘴笑了两声,接着又有些忐忑地问道:“徒弟,这敌军既然都来了,那想必二蛋他们就不会有事儿了吧?”
不过费清又想到了新题目,只听他问道:“贤弟,如果敌甲士数未几的话,那沿河通衢宽广平坦,愚兄实在是想不出敌军到底有何奇策来伏击我们啊!”
王挫骑上本身的马,兴冲冲地冲下山坡,待离得近了,俄然发觉张跑神采丢脸的很,这内心不由得便是一沉,未比及近前,便大声喝问道:“张跑,我兄弟哪去了!”
张跑抢前几步,噔噔蹬,奔至卓飞面前,噗通跪倒,唤了一声徒弟。
张跑伤口复裂,痛得钻心,却装着毫不在乎地点头说道:“摔了一跤,破了点皮,没甚么大不了的。对了,恩师,敌军转眼即至,可那颜润奸猾,不肯走此山路捷径,执意要沿河而走,我们可该如何是好?”
王挫闻言,眼睛俄然没出处的一红,从速恭敬地应了,这才回身拜别。
“是张跑!”王挫镇静地跳了起来,对着张跑大声地号召起来。
“大哥,那吕多数督如何中伏的小弟不得而知,但是那菠萝蜜林倒是极好的实施火计之所,现在天凉,菠萝蜜已至末期,林中到处皆是落地烂碎的蜜果,腐味儿冲天,岂不是刚好粉饰住火油的臭气么?再者,若我是敌将的话,便会命人只将树顶涂抹少量火油,再将油罐以绳系于树顶后背,吾等鄙人自是观之不得,而敌军放火之时,却只须以火箭引燃树顶之油,燃断系罐之绳便可令油罐落下,介时油液四溅,遇火即燃,树下之人岂有幸理乎!”
费清闻言,一身盗汗,想了想,又不解地问到:“贤弟,那李原说敌军先在树上涂抹火油,然后再以火箭焚之,以是火势才会极快极猛,人畜难逃。可愚兄却老是想不明白,火油这东西气味极重,多数督追进林中岂能不察?而就算多数督追敌心切,未有发觉。但是我们既然有所防备了,那天然会派标兵入林查探,如此一来,敌军故伎又岂能见效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