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这些富户死活就是不肯意献药的态度实在是令蔡蒙吉暗自愠怒,直恨不得以资敌之罪将这些富户全都抄了家,看看他们的家中到底是有药没药!
蔡蒙吉很有些泄气,想了想,俄然对着危煕载一拱手,说道:“病者需药,刻不容缓,吾这便去城中觅药,信赖应有所得,危大夫请在此稍待,等吾取了药过来,还得请您发挥回春妙手,先救重患性命。”
而蔡蒙吉不晓得的是,这危煕载随福建汀州程光亮修习眼科,又攻瘵疾(肺痨)。也是汗青上的一代名医,并且他今后另有个大大驰名的亲侄儿危亦林,更是研讨疮肿、咽喉口齿等症,危氏五代名医各有擅专,到了危亦林这一代,因为刻苦好学,更是尽得前辈真传,终究在后至元三年写成《世医得效方》,此中记录丹方三千余首,不但有前代古方,另有危氏五代家传的验方、秘方,以及官方双方。危亦林还突破传统束缚,公开了医治五色痢、气壅耳聋、臁疮、鱼脐丁疮、水肿、痈疽等疑问杂病的秘方,这在中国医学史上是未几见的。
闲话少说,总之蔡蒙吉晓得了对方的身份以后,对本身的鲁莽更是有些愧意,因而再次道歉道:“江西危氏满门名医,鄙人有眼不识泰山,曲解了危大夫,实是汗颜之至也。”
想是这么想,可蔡蒙吉却没这么做,因为他晓得贤弟卓飞自打光复韶州以后,为了制止城中动乱,便只杀了首恶刘自主以祭熊飞英魂,而对这些富户却明示过不再究查其罪恶的,是以城中才气敏捷地安稳下来,而这些富户自知负心,便纷繁摆起粥棚,每日施粥布施哀鸿,也算是赎罪了。
“蔡总督,不是小民不识汲引,实是家中几无所备,即便是故意献药,却也献不出来啊!”
蔡蒙吉长叹一声,心说为何这些人就死活不明白唇亡齿寒的事理呢?如果城中大起疫病,那他们还能独善其身么?只怕到时有药都救不活吧!
蔡蒙吉各式无法,俄然想起了贤弟整天挂在嘴边的那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名言,虽说蔡蒙吉并不似其他儒家学子那般陈腐保守,但他对这句话还是很有些冲突的。
蔡蒙吉扫视了一眼惊奇不定的诸人,又面色一沉,道:“哼,一群鼠目寸光之辈,真不知吾与尔等说这么多何为!圣赐爱国义民之称,光宗耀祖,是多么之幸运,又岂是见死不救之徒可窥觑的!诸位请回吧,蔡某不送了!”
堂中诸富户士绅,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却皆是莫名其妙,但是蔡总督话中透露本筹算为他们禀明朝廷请功的这个意义倒是清楚的,并且不管这爱国义民是甚么东西那可都是圣上赐赉的啊!
“城中缺药,四乡百姓求医无门,多有病死者,蔡某暂掌韶州,未能绸缪在前,实是自责不已。为亡羊补牢,吾已派快马前去邻近州县筹药,信赖最慢旬日以内必有药至,现在承平惠民局的医官也已入山寻药,信赖两三日内便可采来少量济急之药,以是现在只是这两日药荒,而诸位身为韶州士绅,本应照拂四邻,为何今却见死不救乎?唉,诸位皆受卓大人恩德,得以不究,而大人夙来爱民如子,如果得知诸位如此作为的话,怕是会心冷齿寒啊……”
蔡蒙吉自是晓得这些环境的,不过这些行动也是大户人家寻求自保的本能,至于他们有没有共同着刘自主开门献城,那就不太好说了,你说有也行,说没有也行,人嘴两张皮,高低一碰就能定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