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太爷捻着胡子,想了想,说道:“崭露头角本是功德,可惜过分逆天,招人之嫉自是不免,不过如果指导恰当的话,那也何尝不是一次登天的机遇。再者说了,现在这类情势之下,其固然军功显赫,但想来也不至于重蹈前车之复辙吧!”
马至公爷明白韩老太爷的意义,想想也是,现在都快亡国了,就算贤弟的功劳真的招惹了小人的嫉恨,那想必也不会有甚么大不了的,毕竟国度需求才气挽狂澜的豪杰,就算是要卸磨杀驴,那也不会是在现在啊!
“呃……是我一时口快讲错了,还请韩老太爷包涵!”马俭面色一正,竟恭敬地赔了一礼。
“呀嗬!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酸才,竟然敢骂老夫混蛋,莫非当老子不敢揍你么!”马至公爷满脸酒红之色,显是有借酒撒泼的钱征象。
马至公爷哈哈一笑,举杯说道:“要我说,你这老东西也不必过分忧愁,这疆场上刀枪无眼的,那史家娃娃又是个鲁莽的性子,说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了,到时你那宝贝孙女还是能够再醮的……到时候最多老子做做好人,逼着我那义弟纳她为妾也就是了!”
“呃……你毒!你们这些读书人真他娘的够毒!我们大宋朝就是毁在你们这些王八蛋的手上了!”
“事已至此,吾等徒呼何如!依我之见,此事还是莫要明发了,以免引得民气惶恐。而过两日你那贤弟便该率军班师了,不如到时再议好了。”
马至公爷微微一笑,又低声问道:“韩老儿,那事筹办的如何了?”
“这是天然……”马大侯爷点了点头,俄然又一咬牙,淡淡地问道:“老韩,若今上行至广南,你且说说,这于吾等而言,到底是利是弊?”
两老货斗了一阵子嘴,都感觉好累,因而相对喘气,不再言语,半响以后,俄然马至公爷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贤弟木秀于林,不知可会招风摧之。”
“那小子家中另有长辈?是谁?”韩老太爷诧异地脱口问到,但是很快马至公爷那充满戏谑的眼神就令他觉悟过来,痛骂道:“我呸!幸亏老夫还觉得你是诚恳悔过了,没想到倒是个狗改不了吃屎的老混蛋!”
马至公爷听了这话,俄然笑了,说道:“不错,老东西说的不错,老子我向来都不知礼数为何物,而也正因如此,老子方能与贤弟义结金兰,今后少不得也是要名垂千古的,不像某些人,死要面子活享福,懂礼数晓得连个婚约都不会毁了,硬是把本身的乖孙女往火坑里推……”
“你放屁!”
“呸!马老丘八,你还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放屁!放屁!”韩老太爷拍案而起,怒道:“天底下哪有人盼着本身的孙女好好的正妻不做,偏要再醮做妾的!再说了,史家娃娃固然鲁莽打动不甚合老夫的情意,但好歹也是矢志报国的忠义之士,老夫又岂有盼着他去战死的事理,哼,马至公爷之言实在是令人齿冷啊!”
“公爷~~~!”
马至公爷微微一笑,说道:“咱俩已垂老迈矣,死生倒是无所谓了,但是贤弟尚幼年,却不该陪葬此处,而你那些孙子孙女,今后怕是还要拜托给他照看啊!呵呵,孙子不好说,但想必贤弟定是乐意照看你那些孙女的……”
马至公爷怒发冲冠,掷杯于地,而韩老太爷也是忿忿难平,一拳砸在石栏之上,恨声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蒲寿庚一贾胡,食君之禄,不报君恩便罢,却反口噬主,实是禽兽不如,而满城宗室及士大夫者,竟何如其不得,此真乃天大的笑话,真乃我天朝之奇耻也!”
“哼!”
马至公爷摇了点头,说道:“据此密报所言,张枢密护着今上航至泉州,本欲作都于此,然闽广招安使、市舶司提举蒲寿庚却早有降元之意,竟闭门拒命,城中宗室欲应之,却为蒲寿庚所阻,现在宗室与蒲寿庚相持不下,吾皇已宿于城前三日而不成入也!呜呼哀哉,老子念及此处,实恨不能提兵杀入泉州,将那蒲寿庚全族尽皆斩成十7、八段以泄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