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文天祥踌躇了,说实话,这战报传来之时,他也是不敢信赖本身的眼睛,但是白纸黑字写的清楚,而他也信赖马俭的为人,以是当时还很欢畅,但是现在再看,这捷报仿佛确是疑点重重啊!
张汴点了点头,言道:“大帅贤明,那少年知州自称幼时便随山野隐士修习,从未出世,而其师姓甚名谁,何方人士,为何长年隐居山中避世,各种情状,外人却一无所知。敢问大帅,以此少年之贤名,之学问,其师又岂能是平常知名之辈哉?”
结果太可骇,不由得张汴不惊,而文天祥也是一脸凝重,言道:“广东经略司月中传来的捷报上,确是清清楚楚地写着已全歼了吕师夔部,可这鞑虏为何还说吕师夔部已拦住我军南去之路,这......这到底是......”
“捷报上说是那新任的梅州知州卓飞设想诱敌入山谷,然后再放火焚敌,方得以大胜......”文天祥踌躇着说到。
督府亲卫队长文群推开殿门,快步走到文天平和张汴面前,单膝跪倒,禀报导:“大帅,方才擒获的鞑虏当中,竟有一汉军千户,而此人熬刑不过,供称鞑虏这连日来猛攻,只是因鞑虏左副都元帅李恒曾命令他们不得放我军南返......”
张汴说到最后,已甚是冲动,在他看来,这卓飞压根儿就是个鞑虏细作,只是没有证据证明罢了。
文天祥与马俭固然不是很熟,但对马俭的为人还是有相本地体味的,而他也坚信马俭不会骗他,但是,张汴却没他那种信心,闻言后,更是摇首言道:“大帅,这国势陵夷之时,民气变幻,实是难测,昔日忠义之士,亦每多苟活事虏之徒,大帅千万勿以己心度人才是!再者,就算那马俭忠义无虚,但大帅又安知其不是受了那少年知州的蒙蔽哉?不瞒大帅说,汴昔日也对那少年知州甚是猎奇,暗里也听闻过那少年知州的一些轶事。大帅,想那少年知州突然现于人间,数日以内便博得了好大名声,又在一场文会中放言虏事,自称有平虏之策,由此获得方才接掌副使之职马俭的看重,竟不顾岁差与其结为金兰兄弟,而后又......大帅,凡此各种,恕汴直言,这些事乍听之下无他,然细细一品,却感觉未免过分偶合,似有决计砥砺之痕也。”
“大帅,据汴所知,那马俭对此少年甚是喜爱,可谓是言听计从,不敢稍有拂逆,乃至另有人谤言此二人名为兄弟,实为断袖......咳咳,大帅,不管如何,一个出自深山的少年,却谙熟鞑虏秘事,这......这天底下莫非真有生而知之者么!”
听到此处,文天平和张汴相视一眼,心说这供述倒是和前面的没有出入,而二人的动机还没转完,却听文群又持续禀告到:“并且就算禁止不住,被我军突围而去,那也务需求将我军逼走漳州一线,而毫不能直接由上杭入蕉岭。”
文天祥不敢赌,他不敢用大宋鼎祚来赌马俭的忠心,也惊骇本身因相人有差而落得个千世骂名。但是文天祥又很情愿信赖马俭的忠心,情愿信赖韶州大捷的实在性,以是他很冲突,冲突到很有些六神无主了。
“朝宗之意是说那少年知州身份可疑么......?”文天祥踌躇着问到。
文群一拱手,又言道:“禀大帅,那汉千户说南去之路已被吕师夔部禁止,若我军由南路而返,则左都之功恐不复也。”
文群的话音落地,直把文天平和张汴惊得哑口无言,半响以后,张汴才颤着声音说道:“不是说吕师夔部已经为广东经略司全歼了么!这为何......为何......为何又绕到我们前面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