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点头:“他在手札上确切是这么说的,是不是真的谁晓得。”
去火线督战的英王爷一气之下斩了那知州,让你爹暂代知州之职。你爹临危受命,一面在全州告急筹措粮草运往火线,一面抓紧寻觅丧失的粮草。成果不到半月那粮草就叫他给找着并及时运往火线。
“我们蘩姐儿记性还真是好,竟然还记得崔岩那主子。不过这也只是你爹的一面之词,是不是真的谁晓得。”胡氏神采还是淡淡的。
胡氏翻开了方修文的手札,方采蘩瞟一眼畴昔,但见那手札足足四五页纸,这也难怪,老爹和老娘分开七年,要说的话必定很多。
胡氏道:“你爹眼下在潭阳府任知府。”方采蘩吃惊道:“潭阳府的知府,阿谁但是正四品啊。”胡氏点头:“难为我儿还清楚这些。”
“哼,就凭方修文当初的胡涂做派,我就不想跟他复合回方家。归去做甚么?让明氏在老太婆的庇护下再来害你和你妹子,害远哥儿?俗话说,只要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娘宁肯你们跟着我受穷,也不想你们归去送了命。”
“崔岩,那不是爹身边服侍的小厮吗?想不到他竟然叛变了爹,可爱的狗主子!”方采蘩怒骂。
胡氏开初看得很快,几近是一目十行,看到前面却越看越慢,好不轻易看完后,半天也没作声,尽管坐在椅子上发楞。方采蘩一看这架式就晓得有戏,老牛头所说十之*是真。她内心欢畅,脸上可不敢闪现半分,而是摆出一副懵懂模样问胡氏:“娘,我爹都说了些甚么,他果然这些年去了西北?”
当初小贱人差点害得菱姐儿没命,另有你四岁那年寒冬腊月莫名掉进湖里好不轻易捡回一条命,现在想来只怕也是小贱人使的坏。还好我儿命大,不然这世上那里另有我的蘩姐儿。”
“我爹还写了手札来啊,那好,那就好办多了。”大人的事还是大人本身说的好。“手札给我吧,我归去就给我娘看。”方采蘩伸手向老牛头要手札。
英王爷觉着你爹是个无能的,就上报朝廷让你爹正式做了知州。厥后我们大败西戎军,户部尚书也瞧上了你爹,上报朝廷想调你爹去户部任职。成果潭阳知府因为一桩贪墨案子被查办,一时候找不着合适的人顶替他,英王爷就保举了你爹,皇上同意了,然后你爹一下就升到了四品的知府。”
方采蘩道:“那娘要不要跟爹复合呢?”
见闺女冲动得脸都红了,胡氏忙道:“好好,娘错怪你了,娘听你的,娘这就看你爹的手札。”
方采蘩想到胡氏对方家的仇恨,还是点头回绝了。见老牛头非常绝望,她又忙着解释道:“我娘性子刚烈,当年又是伤透了心,一心和我爹恩断义绝的,要叫她一下子就谅解我爹谈何轻易。我如果冒然带你去见她,她只怕连我一道骂。还是等我先跟我娘透通风,瞧瞧她的反应吧。”
方采蘩道:“倒也是。不过这事儿想来我爹不会哄人的,因为我们只要我们肯探听,一下就能晓得是真是假了。哦,我都健忘问老牛头我爹眼下在哪儿仕进,做的又是多大的官了。”
公然老牛头晓得了方志远的存在,方采蘩暗自感慨,同时不得不承认老牛头说的是不争的究竟。这社会品级森严,方志远跟着仕进的爹,科举之路绝对要平坦很多。再说即便不为方志远筹算,单就老爹若真的没碰过明氏,自家老娘也许就会谅解他,然后一家子团聚不是皆大欢乐吗?
爹娘和明氏的纠葛老套且狗血,方采蘩只能腹诽:为甚么当代的表妹十之*都爱胶葛着表哥不放呢?
方采蘩长出了一口气:“这就对了,不管老牛头所说是不是真的,娘都该看看我爹的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