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滚!!!!!!!”
白术闭着眼正奇特这货不会真的就这么回话去了吧万岁爷一怒之下岂不是一把火烧了都尉府,就在这时,只闻声“哐”地一声巨响,那半遮半掩的大门被人从内里一脚踹来,紧接着是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白术迎着其他锦衣卫兄弟怜悯的目光,举头挺胸走进乾清殿,还没站稳,一声“卑职叩见皇上”刚出来个“卑”字,只闻声“啪”地一声,白术便被昨晚她踹了一宿的本子糊了一脸――这么一砸恰好砸到她鼻梁,眼泪刹时飚了出来反倒让她稍稍复苏了很多,也不管到底发甚么甚么,尽管往地上一趴,张嘴就是:“万岁爷饶命,卑职知错!”
而此时现在,只见这常日里在群臣眼中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天子,本日却与他的君爱卿一样,在某个搓衣板似的小鬼面前破了功――
“以是好好一个记录册写成流水账?”
白术揣了一兜“御赐”文房四宝,一哈腰叮叮铛铛一阵乱响,响得天德帝额角突突一阵乱跳,却只见那立于龙案边的小身板一个叩首,朗声道:“卑职领命!”
“子时三刻:今晚星光灿烂,明日必为晴空万里好风景。”
天德帝打从生下来那一天开端就被冠上了储君的名号,这就必定了他从学话学步开端,统统行动原则都是按着将来须成为一名文雅、睿智、心胸天下的明君而设定好了的,再加上他本身脾气奇特令人难以捉摸,遵循这个线路生长下去,假以光阴,他定将成为其父超出天玄帝的更加巨大、合格的君王。
白术长长感喟了一声,伸脱手指了指本身眼皮子底下:“瞅见没有?黑眼圈。”
“呸,耍地痞也不对你耍,搓衣板似的摸着都嫌膈手。”纪云面无神采地说,“从速滚起来,换衣服洗漱,这会儿刚下了早朝,万岁爷还在等着你去述职呢,你他娘的倒好,把万岁爷晾到一边本身睡大头觉是吧?”
来人也不说话,就是将门推开了个门缝,伸了个脑袋出去东张西望了一会儿。
“来人,给朕看茶!”
孟楼愣了愣。
白术想了想,感觉本身实在没做错甚么,是不是常日里皇上看那些个言官大臣洋洋洒洒长篇大论看风俗了,这会儿嫌弃她行文粗坯过于简朴卤莽?又或者是皇上看多了那都雅的羊毫字,对硬笔书法表示接管不能?要么就是她繁体字工夫不到家,中间异化着点儿错别字?
“……”
“……”
“以是天生写得一手没得救的狗爬字?”
困多了,思惟变得有些飘忽,一不谨慎就有些刹不住车冒出点那些个关键大家头落地的大不敬思惟。
“来人,拟旨!”
乾清殿内一时候堕入死普通的沉寂。
“不信啊?且让朕亲身遴选两句念于爱卿共赏――‘亥时四刻:孙问陆,本日是否还需服侍皇上,陆说没听着传唤,孙说那我本日在你房歇下可好,陆说好,孙欢畅,陆也很欢畅,不过是普通公道范围内的欢畅。’”
……这他娘都是常日里围观其他言官刷平常围观多了练习出来的前提反射。
向来充当背景板的白术今儿个还是头一遭成为目光的核心,仓促来到殿门前先是被薛公公阴阳怪气地讽刺“哎哟这位侍卫大哥可算是来了叫万岁爷好等啊”,那语气和万花楼的老鸨似的,还“万岁爷好等”,就仿佛万岁爷是那万花楼的……嗯,呸呸。
“……”
白术加了班,交了记录薄,迈着蹲了一早晨快蹲成罗圈腿的两条小短腿一起凶神恶煞地杀回都尉府,胡乱喝了一碗小米粥,甚么味儿都没尝明白,一想到一会儿还要普通轮值她的脑袋和下一秒就要爆炸了似的突突的疼,一边感喟着这锦衣卫的活至心不是人干的,一边爬回房间扑倒在床,脑袋嗡嗡地吓还没来得及闭上眼三秒,房门又便被人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