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江便是江浙行省,便是江北行省的元军也何如不得他们。现在,俞思齐奋力划着,担忧被张士诚的人马追到。
李兴泽心性本就沉稳,又是门生,从当代的看法,于贫繁华贱向来不看重。此人虽是渔夫打扮,但凭劳力用饭,当得起尊敬,比起张士诚之流,不知好了多少倍。
世人皆是一笑,李兴泽道:“提及来,要不是俞兄弟,不定就落在了泰州城!”
忽得前面传过来朗朗笑声,大声道:“神仙的诗可不是在这里念的!”
李兴泽一阵肝火,这离靠对岸还得有阵工夫,这些人竟然紧追不舍。
李兴泽见劈面过来一艘渔船,船舱内出来一人,头戴斗笠,一身的渔夫打扮。
张士诚这些部下,本筹算在江中察看李兴泽等人的意向,见到他们几人乘船而来,掉转船头,急划远去。
卞元亨点头,说道:“李智囊不必自嘲,天下事皆有定论,如果是些许不入耳的话,便不要说了!”
在岸边的盐丁们听闻动静,都仓猝拿起手中的家伙,群情激奋,高喊着朝李兴泽等人冲了过来。
李兴泽回身大声喝道:“奉告张士诚,我们身有要事,不然非陪他好好玩玩,让他好自为之!”
李兴泽从速将卞元亨拉下,说道:“我们不过是反贼,先生何必如此?”
张君宝见这些盐丁们手中并无铁器,心中一软,手拎真武剑,并未出鞘,凭着身形和手腕将来人一一打翻在地。
江水清澈,两岸的倒影不时印在水中,李兴泽站在船头,猛吸一口气,大声道:“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涯流。”
张君宝将碗中之酒饮尽,笑道:“句容山中修行,便是我们!”
卞元亨惊道:“不知二位跟邹道长如何称呼?”
吕珍大惊,这么远见两人仍然飞身过来,仓猝喊道:“快杀了他们!”
话音刚落,李兴泽便腾空飞起一脚,将吕珍踢进船舱,面对围上来的三人,右脚不断,连连踢出,将来人全数踹下船去。
吕珍窝在船舱以内,听到喊话,当下盗汗流了下来,心道,幸亏他们急于逃脱,不然我这条小命也是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