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东安市场那块儿卖,我们常去吃那儿吃午餐,现下卖馄饨的也换了人。不过,馄饨味儿也不赖,有空咱去吃。”魏金把个甜油饼一撕两半,一半给老娘,一半给侄女,“馄饨就得汤好,才好吃。”
“端的刚返来,不晓得现在城中情势。”魏时笑,说着叹口气,“你们刚走没几年,日伪期间,东兴楼便停业了。”
“不消了不消了,你不得上班吗,去事情吧。”魏老太太没叫孙媳妇服侍,说真的,要搁二十年前,魏老太太真不是这副性子。现在大抵是家里日子好过,老太太又自发在外洋见了大世面,对儿媳孙媳都宽大了。魏老太太还说一句,“该去上班的都去上班,别担搁事情。”
魏老太太道,“我又不累,你们一群一伙的去用饭,也不喊我们仨,还把外头大门带上,出也出不去,锁甚么门哪,还怕丢了你妈呀。”
魏金给侄女哄的喜笑容开,同侄女道,“不是我吹牛,虽说你这几个嫂子没有读硕士博士的,也都还成。就是明哥儿还没过门的媳妇,也是端庄医学院的文凭。”
“现在也不软了,妈,你别看我大嫂话未几,做买卖可有一手。她本身掌着个铺子,我传闻买卖不比阿时掌的老铺差。”
孩子们都应了。
“那哪儿能忘啊!”魏心道,“我小时候,大姑你都是早上就去接我,我们弄会儿草莓就去用饭。偶然候吃馄饨,偶然候吃包子,还吃烧饼,我还记得大姑你家胡同口卖的阿谁螺丝转儿的油酥烧饼,特别好吃,酥脆酥脆的。”
“我就不是派也是这么回事。”魏金道,“我要不说说就憋死了。妈你不晓得那老婆子有多偏疼,我们丰哥儿媳妇裕哥儿媳妇还不都是老赵家的孙媳妇,俩孩子也都是大门生,事情都是在报社,您说说,多面子。那二房柱子媳妇,就因着娶的她娘家的侄孙女,丰哥儿媳妇裕哥儿媳妇进门,都是给个老银簪做见面礼。我也不挑现在这东西另有没有人戴,归正她给是她的心,成果倒好,给我家的都是银的,给柱子媳妇的就是金的。把我气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