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常州,温宥娘一行先歇息了一日,在次日张家四爷便与温余卿和张昀良一道去拜访了常州刺史韩长宁。
温宥娘听了就问:“那你可想过该如何应对?”
温宥娘试着将这些事容如家事当中,“那你院子当中,可容得下屋内与屋外一道管的人?”
不过在温宥娘看来,那几个庶族刺史只掌政务,不统兵不过也只是帝王分权的手腕罢了。
有胡子温宥娘就没多少兴趣听了,前人重毛发,所谓美须公必定会有一把大胡子,固然必定是梳得油光水亮的。
温宥娘点头道是,严如霜实在并非叫严如霜,只不过神采冰冷如霜,才得了这个外号罢了。
温宥娘听得内心发笑,道:“你且放心,现在十三州且有十州都是世家子所任刺史,便是一个一个的清算,轮到长宁先生之时也不知是何时了。”
“这天下本就是君臣共治,帝王用人,须得只看才气,焉能因下臣才气太高而忌讳?”温余卿道。
可惜温宥娘现在的鼓励温余卿已经看不上了,只点头道:“如果长宁先生的几位郎君在京中,弟弟这小三元可就得易主了。我所学不过书籍所得,但是长宁先生的几位郎君,倒是比弟弟懂很多。此中三郎君,竟是十二岁便与父一道出兵剿匪,且亲手斩杀匪首!”
就如许聊了不过几日,曲水县便将近到了。
温宥娘听得好笑,“你当大家都是严如霜了?当初严如霜剿匪,也是从京郊借了护城军的。就那几个捕快,又哪行。”
“学问如何?”温宥娘又问。
“只是长宁先生这般的俊才,所学若不能完整所用,也该是一大憾事。”温余卿摇着头道。
温宥娘感喟,“可你是嫡长,家主位被该就是你的。而又非常出息,连寻来由拔除都无。天然只要暗害了。”
她来于当代,对家属的观点只限于一个爷爷下的各房,就比如都城温家的两房人。但是对于温余卿而言,温氏代表的倒是全部温氏一族,连着温氏祖地的统统在内。
“姐姐背得倒比弟弟还熟。”温余卿一边恭维一边道,“那就要寻别人借兵了。如果那人不借怎办?”
温宥娘只看着堕入沉思的温余卿,竟是甚么话都说不出。
就比以上面的刺史想当天子,可他并非王室血脉,就只能造反了。
温宥娘见温余卿模样,心下里也感喟,到底是个孩子,能做甚么决定呢,但是在当代还非得他一个男丁做出决定来,便道:“另有大半日的路程,你便渐渐想罢。这类事也不急,便是到了温氏祖地,也还能渐渐想。”
温宥娘将这些与温余卿分道说了,天然收成的是温余卿的一堆疑问。
温宥娘在一边给他释疑,“你看,你的院子里,不过是些许书籍笔墨与衣物,少量银钱,就要担忧下人盗窃。为君者手握全部天下,且比之小院如何?”
温宥娘一听,就问:“但是有胡子?”
温余卿一下就明白了,比之前温宥娘举的那些例子都要明白。
是以自常州州府至曲水并不消镖局相送,温宥娘一行所带二十多仆人便可。
“你且不能让管屋内的丫环与管屋外的丫环只用一人,又何况一国?”温宥娘道。
烩州便是徐、廖两府的祖地,两姓同在烩州下的樊县。
温宥娘回他,“可如果万一呢。大隆但是十三个州,又哪是一个州的刺史可代表的?”
温宥娘怕他震惊不敷深,便道:“又如小廖氏为何要对你下毒?只因你是长房嫡子,且有出息,今后必定掌管家主位。她所出的仇氏所出之子自要居于你之下,因此窥视温府家主位,天然便对你动手。”
从江州至常州这一起,因跟了镖局,在镖局的护送之下,便是偶尔遭受流匪,也因镖局的灯号而后退,是以算得上是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