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便在旁笑道:“只凭她得皇上这一句赞,也是她丘家几辈子烧高香了。”
卢国公夫人见状,吓得神采发白,从速叩首,连道不敢。
长兴帝不觉得然,笑道:“安世焕向来就是个风骚种子,幸亏有这一出事,不然还真不晓得本来安世弘的手伸得如许长。”
刘太后便又笑道:“哀家不过说句打趣话,瞧把你吓得,说到底都是一家子,便是当时被顶得脸面下不来,我这作长辈的,过后也不会记小辈的仇的。”
常妈妈闻言,不顾于氏在跟前,仓猝喝止道:“丘蜜斯请慎言,太后娘娘行事,岂是我们内宅妇道人家批评的。丘蜜斯,请听老奴一句劝,得饶人处且饶人,别把事情做的太绝了。刘氏世人不是我们小老百姓敢怠慢获咎的,更别说太后娘娘是君,我们是民,本就该依令行事的。”
不过,话到嘴边,卢国公夫人却说成了:“请太后娘娘放心,臣妾自会将事情办得妥当,不会让刘婷蜜斯难堪的。”
未几时,亲信常妈妈就带着卢国公夫人的口信去了顺阳城。
刘太后便淡淡说道:“得了,顶撞的事到此为止吧,哀家没有你想的那么吝啬。倒是丘家那边,你府上筹办如何做?”
常妈妈只好赶着归去奉告了卢国公夫人。
长兴帝暗叹,刘婷早前看着还算是个好的,不然母亲也不会动了立她为皇后动机,却没想到她现在也感染了刘氏女飞扬放肆的恶习,为了逼安世诚就范,就敢让夜闯民宅去掳人。
常妈妈去那里拿甚么凭据出来,刘太后天然是个极要脸面的人,她若能下明旨,也就不会让卢国公夫人出面措置这事了,本来觉得只要卢国公府晓得丘快意的明净,又有太后娘娘的意义在内,丘家也该罢休了,那里想到,这对母女倒是个有志气的,宁肯被砍头,也不肯俯就。
长兴帝想到这里,心中微叹,笑道:“母亲说的是,安世诚也确切太不知变通了,儿子这就叫他过来经验一顿。”
不等卢国公夫人入宫,长兴帝这里已经得了动静,便笑道:“这个丘快意倒是个有风骨的,若这事不是刘婷所为,说不定还能得母亲的赏识呢。”
固然是太后娘娘的意义,但是那天夜里的事情,城中很多人已经听到了风声,如果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放开手,就算卢国公府不介怀,可在别人眼中,也不知如何揣测呢。
刘太后闻言,便住了脚,轻描淡写道:“何罪之有?”
刘太后想了一下,感觉不当,点头道:“杀鸡焉用宰牛刀,这点事还不至于让你亲身出面,一会儿我传进卢国公夫人说话就是了。”
刘太后嘲笑:“他这般铁面忘我,母亲又不是贤人,谁晓得今后做错甚么事就被他拿住了,到时怕要落个老景苦楚。”
常妈妈被丘快意一席话说的哑然,只好转头看向于氏,笑道:“亲家夫人,您当家理事久了,看事情的目光天然比她一个闺阁女孩儿长远,这事还得您拿主张才是正理。”
刘太后起家笑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传她去慈寿宫,我倒要看看她如何行事。”
刘太后嘲笑:“就冲你这句话,哀家便是想指责,也得息了这个动机,不然岂不是显得哀家太不刻薄了。”
话未说完,刘太后打断道:“哀家不是问你这个,丘家若执意状告,哀家这面上可欠都雅啊。”
李全闻言,虽心中暗有筹算,此时倒不好再往下说了。
倒是长兴帝在旁自言自语道:“说来这位丘蜜斯倒了朕很多的忙,行事也颇合母亲和朕的心机,此次事件,朕不如就送佛上西天,帮人帮到底吧。”R1152
刘太后在众宫人的簇拥下,摆驾慈寿宫,一进大殿,便看到卢国公夫人正规端方矩地跪在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