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国师带着秦玉儿来了。”吕荣的声音隔着木门响起。
“朕为何会同意?”北倾凯低头清算着床上的被褥,为甜睡的母后掖好被角,“朕不是父皇,皇兄未免对朕过分自傲了。”
酒坛里的人动了动,混乱披垂的头发从脸上滑落,刀疤纵横、血迹斑斑的脸已经辨不出本来脸孔。
北倾凯居高临下地看着跪着的南柳月,眼神如利剑,似要刺穿而过。
很快,栖凤宫的门被翻开,咕咕车轮压过石板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宫殿里反响,似踩着节拍,又似漫不经心。
贸易发财,军事俊彦,长念国无疑是五国当中最强大的存在。
不过两月,青龙国最敷裕的五座城池便成了青苍国的囊中之物。
他就必然会同意吗?
“朕如果不准呢?”
“为了太后娘娘,皇上会同意的。”南柳月说得浅淡,也笃定,劈面前俄然麋集的威压无所只知觉。
“你们,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是因为要进宫来,以是临时冲刷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晾干,就被带到了这里。
听闻,那疆场上有一条灵蛇,缠住青龙国的军队毫无反击之力。
酒坛口夹着一颗垂败的脑袋,湿漉漉的头发积下一摊水渍。
天顺十二年,春,青苍国太后薨逝,青苍国天子三日未出凤栖宫,举国高低默哀一片。
“母后,你看,皇兄他走了。”
滴答滴答……
从太后娘娘的死讯传来那天起,半月不足了。
这头发,是一点一点变白的。
美人蛊无解……
“儿臣还没来得及奉告你一句话。”
红色的绸布遍及大街冷巷,百姓自发披麻带孝,朝汴京皇宫方向默哀。
“朕命你镇保护国寺,如无诏谕,不得返京。”
“下辈子,不要做母子了……”
“他一点都不爱你。”
“杀了吧。”北倾凯轻叹,是认命了。
又过了未几时,汴京传来动静,骠骑将军吕荣直捣青龙国都城。
北倾凯侧坐在床榻上,直到南柳月分开,他的内心也没有激起涓滴波纹。
“现在,就只要我陪着母后了……”
这是,他独一能满足她的欲望……
“嗯,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