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琰翻开导航，拐上机场高速。车子里没有开空调，带着大海气味的晚风从半开的车窗吹出去，苏荇靠在窗边，面前是行道树敏捷掠过的残影。
他话说到这个份上，苏荇也大风雅方地点头：“好。”
周琰拉上安然带，一边转弯，一边扭头看她一眼：“想吃点甚么？”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眨眼的刹时，身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我觉得你不会返来这里。”
苏荇走出机场时，恰是傍晚，云城近些日子来可贵的好气候，光辉的朝霞拥抱了半个都会，远处海天一线，落日在此中翻涌。
三个小时后，飞往云城的飞机陡峭地划过都会上空，尾部拖出一条笔挺的烟云。
黉舍里，晚自习下课的铃声响起，连续有门生出来吃宵夜，杜泽站起家，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衬衫。
走到通衢上，敞亮的路灯照下来，仿佛那些在夜色里产生的统统都无所遁形，苏荇悄悄挣动一下被握住的手臂，杜泽很快放开。
“查一下苏荇现在在哪？”
杜泽便不再说话了，苏荇悄悄看着他吃完一碗元宵，像是满足似的微微眯了眯眼，号召老板买单。
杜泽勾了勾唇角，像是想笑，但是笑意未达眼底，就已在夜色中泯没了。
周琰穿了件带银色暗花的衬衫，正倚着车头向出口张望。见到苏荇的身影，他金属镜框后的眼睛微微一弯，常日里过分斯文端庄的面庞就如许和顺下来。
“恭喜你。”苏荇非常当真道，随后她笑了笑，“我倒是想――不过没钱入股，大抵只能给你打工了。”
那声音气味不稳，模糊带着些短促的喘气。
半晌后，还是杜泽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要一起逛逛吗？”
待苏荇走到跟前，周琰一边拉开车门，一边递给她一杯冰咖啡。
店里的桌椅有些矮，杜泽身高腿长，不免坐的不是很舒畅，蜷在桌下的双腿不时会碰上苏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