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灏低垂的眸子微动,勾着唇角,勉强道:“既然父皇为她讨情,那儿臣就给父皇一个面子,不让她在府里太难过。”
皇上怕他再是以而迁怒于顾瑾琇,这才叮嘱一番。
亓灏只是冷酷的点了点头,随即回身出了永和宫。
虽特地下过号令任何人都不得将此事鼓吹出去,可亓灏还是收到了动静。
身材苗条,举手投足之间流露着风雅之意,他嘴角挂着温润的笑意,微微点头:“四弟。”
因为皇上的叮咛,故而这几日魏廖在太傅府给尹素婉诊治后,便会马不断蹄的往相府里跑,再加上顾淮每日都会送来大量的补品,顾瑾璃现在已经能够勉强下地。
顾瑾璃并未解释,而是问一旁的荷香:“你给爱月说说,龙浅草有何感化。”
“儿臣辞职。”亓灏拱了拱手,便大步分开。
荷香想了想,道:“龙浅草有化瘀消肿之效,但若与白术一起用,则会药性相冲,产生一种慢性毒素,致令人的五脏六腑垂垂衰竭。”
上个月江北水患,朝廷拨了很多银子下去,派去赈灾的人是郭苏聪,此人是宣王当时保举的,可也是顾淮的弟子。
御书房内,皇上一双锋利的眸子紧紧的锁定亓灏,语气里是毫不粉饰的气愤,“朕好不轻易才安抚了丞相,可你竟敢挑了顾瑾琇的手脚筋?!灏儿,你可知江南一带的世家都是……”
宣王收回视野,“嗯”了声,进了御书房。
顿了顿,他又减轻了语气:“顾瑾琇不管如何都是朕亲身下旨的侧妃,你此后行事不成再如此过分。”
听亓灏提到尹太傅,皇上剑眉皱了皱,“你当真现在就要迎娶尹素婉?”
宣王望着亓灏背影的眸子暗了暗,神采莫辨。
爱月一边扶着顾瑾璃在花圃里渐渐漫步,一边小声道:“蜜斯,金梅今早给您熬的药,您为何叮咛奴婢倒了?”
“父皇。”亓灏打断皇上的话,沉声道:“在朝为官的世家后辈,虽一半都是顾淮的弟子,可也并不是统统的官员都唯他是从。父皇别忘了,师从尹太傅的人也很多。”
“王爷,皇上请您出来。”这时,贾公公在一旁出声提示道。
亓灏重重点头,降落的声音果断非常:“父皇,婉婉好不轻易才承诺了嫁给儿臣,儿臣与婉婉的婚礼不管如何都不能再担搁了。”
但是他刚出了门,只见一身青色华服的宣王劈面走来。
顾瑾璃看着荷香的眼中有着赞美之意,轻声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魏廖给我开的药方里就有白术。”
看来,宣王与顾淮勾搭得越来越明目张胆了……
丞相昨日进宫要求皇大将赐婚亓灏与顾瑾琇的那道圣旨收回,可他堂堂一国之君,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那里有收回的事理?以是也只能三言两语的好言将丞相给打发还去了。
皇上体味他的性子,无法的叹了口气,摆摆手:“下去吧。”
亓灏一边往宫门口方向走着,一边想着宣王此次进宫的目标。
皇上也知亓灏与尹素婉多年的情义,考虑后,缓缓道:“朕稍后会让贾公公找司天监去算一下谷旦,不过……”
宣王亓泽在诸多皇子中排行第二,年二十有三,较亓灏年长三岁,为德妃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