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禄望了望云中君,不再言语。
当时因东海龙族报恩而官至宰相的陆通奉旨赈灾,却私吞了朝廷拨给的赈灾款,并谎称搬运款项的车辆在半路上被流寇尽数劫去、私斩了当时卖力押运灾款的守官,要求朝廷再次拨款,惹得朝堂之上群情纷繁。
要么一把推开他、大声怒斥;要么顺杆往上爬,天雷动地火,咳,真要到了那一步,他也必然会抵死不从,毕竟他还是朴拙地只喜好女人……不过现在司禄这若即若离、欲拒还迎的模样是要如何?调情?
“为甚么?”云中君奇道。
“那你算是龙皇熟人?”云中君感觉司禄这来由非常牵强。
“这陆通和他夫人乃是贫贱伉俪,二人当初虽是媒人先容,但现在看来仍非常和美。”司禄在一旁道。
总之,东海龙王对他家的装修气势只要这一句话的要求――“务必凸起皇亲贵胄的身份,务必凸起财大气粗的内涵”。
云中君勾唇一笑:“小正则,听起来你仿佛是很有经历?”
“繁华至此,还能保有初心,倒是可贵。”云中君如有所思。
那么大的夜明珠,随随便便就被挂在宫门前做了灯笼;
“如何,我的宝贝青荷想嫁人啦?”
云中君趴在云头,运目望那凡人陆通又耐烦教起女儿青荷练字,他那容色已衰的荆布老婆在一旁捧砚相陪,不由奇道:“都说凡人薄情凉性,昔有司马相如背叛卓文君、汉武帝孤负陈阿骄,迩来又有许仙江女一事,可本日我看这十恶不赦的贪相陆通,倒是有几分真脾气,竟能如许好生相待本身妻女。”
“你……不要去。”
司禄沉沉把灵均一望,并不接茬:
咳,别说他云中君还真有些心痒痒……呸,他喜好的是女人!
司禄他一眼,欲言又止。
司禄从深思中回神,顺着他所指方向望去,亦凝眉:
陆通轻拍了拍小丫头的手,笑了,也不恼。
“你以为凡人都是薄情寡义之辈?”
“龙皇不喜生人。”
但司禄这算甚么?
实在这陆通也没犯甚么大罪,不过就是行了凡人官员常有的一些贪污纳贿之事,再特别一些的能够也就是谗佞枉上、构陷忠良,这在凡界历朝历代都不乏其人,按理说本该是死了灵魂直接被拿去阴界交由酆都大帝措置便可,原不需求天界的司禄星君亲身入凡来措置。
“女儿要一辈子奉养在爹爹娘切身边,哪儿也不去!”
小丫头不怕爹爹,揪着陆通长长的胡子呵呵直乐。
云中君抬脚进屋,司禄也跟从而入。
陆通朗声而笑,一院满溢春花的温甜。
那凡人陆通在朝堂上只手遮天、为非作歹,居闲在家时却也爱品茶读书,偶尔做几首小诗,倒是有几分风雅。
云中君呆在堆栈无聊,便白日里跟着司禄一同去跟踪体味一下那凡人贪相陆通的平常糊口,据司禄说,这是要确保上呈给文昌帝君的陈述精确无误。
如何会有如此摸不清路数的人存在?
那么好的绫罗绸缎,连扫地洒水的丫环奴婢都穿得雍容华贵…
此话一出,陆通夫人以及中间服侍着的一众丫环仆人都笑了。
朝中有看不惯陆通作为的清官挺身而出,在朝堂之上凛然诘责陆通如此作为莫非不怕天道报应,谁知陆通在金銮大殿上朗声一笑、抚须不屑:
“措置完了这陆通,我们还要去那皇宫里逛逛。”
那么好的琉璃瓦,连门供词行人歇脚的凉亭上都铺得满满铛铛;
看罢了陆通,云中君和司禄二人便起家归去,留守堆栈的阿晏在云中君床上呼呼大睡。
“我去找东海龙皇商讨陆通一事,你留在堆栈等我。”司禄道。
一席话,将殿上世人都说得大惊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