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均偷眼看向正则,却见他沉寂不语。灵均放下书籍,迷惑问道:
正则没有看灵均,翻过身闭眼而眠。
这家伙,真是长得比女人还都雅。
“云中君上仙,若你再如许对鄙人胶葛不休,鄙人便只能与你分道而行了。”
正则这厮,见他都这般狼狈了还要这番作态,如何这么像是在用心撩他?
灵均仍旧对峙:“……这夜墨客依约而来,蜜斯亦在烛下殷殷等待,有恋人相见,当即浓情密意,山盟海誓一番后,便相拥上榻,一时之间,红 被 翻 浪,好一番拨云撩雨……”
“臭小子,给脸了是不是,都敢划你主子的人了?面壁思畴昔,不诚恳就不给你吃小鱼干!”
灵均“哦”了一声,把书放回柜上,扶着正则躺下,又帮他盖好被子。
谁承想阿晏却一个跃起,小猫爪就要往正则脸上直直抓去,这还了得!
房内又传出几声男人的低语,模糊像是莲生的声音。
化出笔墨,灵均便在一张空缺纸上信笔涂画起来――
正则却仍旧闭着眼在床上躺着,阿晏叫到飞腾处时,正则也只是翻了个身子,背对着阿晏持续睡。
一百年前天庭初见,卓然身姿,寒梅清冷,早已如咒语普通在灵均的内心梦中缠绕不去。他想遁藏,何如情深难抑;他想靠近,却被顺从推远。
正则翻了个身,如玉侧颜便在灵均面前揭示。
“哦?”灵均合上书籍,凑上前去,紧盯着正则清澈的双眼道,“那你信不信,一见钟情就在你身边?”
正则双目微惊。
床上之人深长的呼吸微滞。
灵均这辈子,怕是逃也逃不开了。
正则侧躺在床上的身子又翻转过来,展开双眼看着灵均悠悠道:
灵均持续念:“那少女见来者竟是一陌生男人,惶恐不已。李生忙搂了少女,迭声哄劝道:‘好姐姐,莫要张扬。小生在墙外听姐姐佳音,一时按耐不住,方翻墙而入,见姐姐天香国色,只恨畴前无缘得见。若姐姐不嫌,小生便就此发誓娶姐姐为妻,此生定不负姐姐密意!’……”
灵均额头青筋跳了跳,对峙念下去:
正则摇点头,清冷冷说道:“睡太多,现在不困。”
正则一愣,眼里闪过些情感,复又清冷道:“并非不信,只是绝少。”
“阿晏,正则受伤了。乖,出去玩儿去,不要来闹他!”灵均低声喝道,作势就要去赶阿晏。
嗯?仇精华与莲生莫非不是相互倾慕?那日在青阳馆中,两人遥遥对望的眼神清楚要腻歪死人,如何现在又成了莲生不喜好仇精华了?
灵均看着正则熟睡的俊容,夕照的昏黄洒在他通俗的五官上,映出惊心动魄的光芒。
灵均看着正则这副睡眼昏黄的慵懒模样就忍不住谨慎肝一颤,脑筋里就不由想起了司禄府月夜下的那次偷窥,就不由想起了莲华珠招魂那夜的正则风情……
“要不我念故事给你听着解闷?”
大家自有大家的运气,既然这莲生仇精华现在与江女已再无干系,灵均就不便再多管了,随他们本身造化去吧。
这一仙一猫,也不知上辈子是结了甚么仇,如何一见面就这么势同水火?
灵均点点头,从床前木柜上抽出一册话本,冲正则扬了扬道:
面前这让他魂牵梦绕了此生和宿世千年之久的如玉之人,现在,能够给他一个肯定?
“荒诞荒诞,这墨客实在浪荡。”正则点头。
甩甩头,灵均否定了这个过于天真的设法――大抵想看他更多丑态才是真的吧!唉,他这媳妇儿,委实恶兴趣!
正则点点头。
灵均不由揉了揉额角――又来了。
“终究肯管你的宠物了?”
“正则,我自天庭里见你第一眼起,实在就已对你一见钟情。”灵均看着正则那惊了色彩的浅褐双眸,终究说出了这句压在心底好久好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