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如此。”正则道。
钱公公对劲地咂了咂嘴，又赤 裸 裸地把凌秋高低扫了眼，这才扭着胯一步三摇地走了。
此时灵均和正则二人正发挥隐身咒潜行在皇宫当中。
灵均看着那从寺人们抬着的草席中垂落的光 裸手臂，点了点头。
“不知这到底是个如何的妖物，竟如此大胆。”
“得了，凌秋，你就少说两句吧。我们今后还要仰仗着这位度日呢。”那小宫女拉了拉凌秋的手，轻声道。
“凌秋，皇后娘娘比来猎奇特，每夜都要如许……我好怕……”几个小宫女守在宫门外，看着几名寺人又从宫里往外抬出一被草席裹住的东西，此中一个小声开口对另一个道。
灵均额角一阵暴突，一个挥手，那房中热火朝天的虐待戏便戛但是止。
看那身形，恰是陆通逼宫那夜呈现的皇后李氏。
“你我好歹是官家之女，就算不得圣宠做了宫女，竟也要受这类摧辱！真是……”凌秋冷傲道，说到最后，又俄然沉了调子，语气寂然。
灵均二人不再说话，在宫中四下搜索起来。
“嘿，媳妇儿，看那儿。”灵均拍了拍正则的肩，努着嘴朝火线一处表示，正则剜灵均一眼，便转眼望去。
几声阴阳怪气的笑低低响起。
“哎哟，要死啊，在这里妄议皇后，十足给咱家掌嘴二十！”一个管事寺人从宫女们身后俄然冒出，一拍凌秋的脑袋，低声喝道。
灵均和正则互换了个眼神，便走上前去。待行到那宫门前，昂首一看，只见“丽正门”三字端方刻于其上。
正则意味不明地看灵均：“凡人运气自有定命，你为何干与？”灵均嘿嘿一笑：“小正则，不要这么严厉嘛，不过就是让他们睡一会儿，何况这凌秋小宫女睡了，于我们也有好处。”
聚在宫门前的宫女们一见管事寺人走了，也瞬息散去，各做各的差事去了。
再施法将井内那几具尸身提上来，一验看，皆是一样被吸干了骨肉而死。
待灵均和正则悄悄落于那宫殿以外，殿中的“活动”已靠近序幕，几名小宫女守在殿外昏昏欲睡。两名端着药的宫女正沿着殿阶要进入殿内。
“这不是便利我们等会儿行动嘛，我这满是为了大局着想，是为了大局……”灵均笑得正气凛然。
灵均惊抬双眼，禁不住倒吸一口寒气——
灵均和正则端着药徐行靠近，那皇后缓缓转过脸来，豪气的眉眼冷傲地将灵均们一扫，伸手要拿起灵均盘中的药碗，灵均和正则故作恭敬地垂下了头，二人双眼却始终用余光紧盯皇后行动。
灵均和正则走近阿谁横在地上草囊括。
怪哉怪哉，莫非那妖物没有附在皇后身上？可那一具具被趁夜抬出皇后寝宫的干尸又如何解释？
“凌秋，你就把这些都忘了吧，入了这宫，谁还管我们姓甚名谁，不过是一卑贱主子，轻易活着罢了。”那小宫女也有了些感慨。
正则与灵均默契地没有行动。
“把药端过来。”那皇后开口，也不转头，还是坐在镜前冷静梳发。此时她的三千长发尽数垂于空中，在冰冷的宫砖上泅成一个浅浅小窝，黑而直，暗黄的铜镜扭曲了她的面庞，看不清样貌。
妖气不是从这皇后身上披收回来的。
这语气，的确是那悍后李氏无疑了。
那被唤作凌秋的稍大些的小宫女冷哼道：“怕甚么，皇宫里这些肮脏事莫非还少么？现在这宫中嫔妃死的死、疯的疯，只剩我们皇后娘娘一枝独秀，皇上也要敬让三分。皇后娘娘爱做甚么，我们做主子的照着叮咛做就是了，不过就是折几个卑贱的小侍卫，有甚么可骇的。”
神仙非论耳力还是目力都极佳，在如许温馨的黑夜中，灵均等闲便瞥见了那小院中一处灯火透明的房间内，那在大敞着的窗边光 裸着身子四周遁藏的凌秋小宫女，以及她身后那拿着一鞭子嬉笑追逐的钱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