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清,回府后你以公主府的名义,替我向安阳王府投一份明日的拜帖。”
云收雨霁,重新理好了衣装的灵均二人相拥着靠坐于玉兰花树下,看这方绿意盎然的埋没六合中,日光下徹,树影班驳。
季承晏被这话刺得心中一痛,脑中还没有想清楚,手便已将身前之人紧紧圈入怀中,超脱明智的话便从口中迸出:
“阿晏,我要求你一件事。”
但杜毓能与嘉清走到一起,本身也算是放心了很多。
不过是精 虫上脑、一时新奇罢了。
长桌、笔墨、书卷、香炉,连这里的安排都一如畴昔。
“侄婿见过安阳王。”灵均一笑,上前对季承晏俯身一拜。
“杜薄安,你若另有一丝知己,就该念在毓儿昔日照顾你的情分上救他出去!”
灵均看着沉默的季承晏,突又叹出一口气,幽幽道。
小混蛋不肯再为本身受这俗世诟病。
灵均在携着嘉清从世人道贺、喜气洋洋的宫中乘车回府的路上,想起临别前叶太后叶萋萋避开别人对本身伶仃说的那番话:
灵均却挑眉嘲笑道:“构陷?杜明邦,你敢说你从未勾搭西狄、行谋反之事?”
“王爷,多说无用,我明白。”灵均出声打断了季承晏的话,眼中笑意盈盈,“可现在木已成舟,您又要我如何与您说话呢?”
“安儿,你来了。”湿臭暗中的天牢中,被鞭打得遍体鳞伤的杜明邦靠在坚固的牢壁上,竭力对着灵均一笑道。
行至一处牢门前时,一声急喝拦住了灵均:
“季承晏,现在你为王爷,我为驸马,若还要像之前那样相处……你可知,这人间有一个词,叫偷情?”
“杜明邦勾搭西狄谋反一事,与杜毓无关,阿晏,请你留下杜毓性命,其他随你措置。”
若不是那夜季承晏及时呈现……
可有自知之明是一回事,老是度量着不实在际的但愿又是另一回事。
搂着灵均的手蓦地一震,一道饱含深意的目光便幽幽落在了灵均面上:
“安阳王若肯纡尊降贵与我偷情,我薄安又岂有不该之理?”缠绵一吻,灵均在季承晏怀中微仰俊容,笑得无谓。
“杜薄安,现在的你是不是感觉本身很委曲、很高贵、很忘我?”
“与那杜毓情深意重,却为了谋反大计不得不委身本王,现在好轻易当了驸马,嘉清有孕,恰是伉俪和乐、万般顺利,却还不得不为了旧恋人来对本王昂首低耳——”
“安儿,知你一向记恨于老夫,也是老夫自作自受。此番我杜府被季承晏构陷,毓儿倒是无辜。看在毓儿与你曾为兄弟的份上,老夫在此哀告你,救毓儿一命。”
上一次来安阳王府,还是季承晏让他过府过端五节,玉兰花下习字论书、意乱情迷。
但网罗杜相一帮谋反罪行、扳倒杜明邦一派的是季承晏,若要救杜毓,少不得还要再去求季承晏。
孔殷的吻如雨落下,烦躁地扯开二人间的统统束缚,季承晏简朴几下拓展,便要直奔主题,却不料引来怀中人一声嘲弄:
“你再说一遍。”
等灵均一身华贵的墨蓝锦衣站在安阳王府严肃绚丽的朱红大门外时,只感觉仿佛隔世。
季承晏将怀中的灵均狠狠向一旁一甩,腾地起家踱出数尺以外,背对着灵均负手而立。
灵均嘲笑一声,盯着杜明邦的眼看了一会儿,不发一言,掉头拜别。
大婚后数月,公主府中传出喜信——嘉清公主有喜,腹中胎儿一月不足。
“驸马爷,王爷在后花圃里等着您。”王府的管事迎上前来恭敬请道,灵均点头,跟着管事向季承晏地点之处徐行而去。
“唔!”
求季承晏啊……
看着面前一脸满足的季承晏,灵均咬咬牙,还是说出了阿谁难以开口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