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辞职!”乞梧婆婆走出了书房,又留下红叶先生一人。他望着腾跃的灯火,斜靠躺在大椅当中,不知不觉间,红叶先生的脑海模糊闪现出老婆娟娟端丽的音容,和女儿晨儿哭泣的画面。
星光闪烁,夜幕覆盖,悠悠长夜,更显喧闹寥寂。现在,红叶坡,书房内,就见一名脸庞清癯,两鬓染霜的中年男人头今后仰,斜身躺在一张大椅之上,他着一袭深色衣袍,左领肩有三片鲜红的红叶垂挂,一向斜伸到了右边胸口,恰是红叶先生。
彻夜,是个思念的夜,是个伤感的夜,也是个惹人无穷但愿和期盼的夜。垂垂地,红叶先生双眼迷离,倦意袭来,眉头越来越紧,嘴里还在不断喃声道:“娟娟,如果晨儿还活着该有多好……如果柳絮菲就是我们的女儿,那该有多好……”
红叶先生满眼哀思,神情冲动而又伤感,身形在大椅中摇摆,放在椅扶上的双手也不断地颤抖着。在福兰村岔道口,红叶先生第一目睹到柳絮菲,就冲动不已。
红叶先生摆手表示乞梧婆婆站起家,喃声道:“乞梧,老朽晓得,你对娟娟交谊深重,你也但愿她的女儿还活着,但你又何必棍骗你本身呢?宅兆被翻,尸身被盗,这是常有的事,我想,定是哪小我把晨儿盗去了……”
望了望泪眼尽是等候,神情激奋而又沧桑的乞梧婆婆,红叶先生叹了一口气,道:“乞梧,娟娟生前有你照顾,真是她的福分。你放心吧,我会多留柳絮菲在坡上一些光阴,你先下去吧。”
乞梧婆婆颤声道:“先生,那白衫女人眉眼与夫人一个模样,这人间如何能够有如此相像之人,她真的是我们的大蜜斯。”
红叶先生用手指抚摩着画中年青妇人的眼鼻,喃声道:“娟娟,她叫柳絮菲,是个十几岁的小女人,如果我们的女儿还活着,应当也恰是这个年纪,这个模样吧……”
红叶先生凛道:“乞梧,你沉着点,娟娟和晨儿都已经死了快二十年了,那东配房的女人如何能够是晨儿?”
就见红叶先生枯黄的双手拿着一张画像,双眼紧盯着画卷,神情板滞,愣愣在发楞,嘴里还喃喃自语道:“夫人呀,一眨眼,你我一别也十几年了,你红颜还是,我倒是老了。明天在福兰村岔道村口,我带回了一名长相与你极其类似的小女人,如果那是我们的女儿该有多好呀。”
红叶先生朴重了身子,凛道:“出去。”只是,神情还是没有伸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