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一日一盏弟子茶日日不间断,已经是这院里起的早的,裴姑姑却比她还早些,石桂好醒的时候裴姑姑已经起来了,悄声无息的穿戴好了,衣裳划一整的,正坐在床上梳头。
裴姑姑先手上不断,眼睛也并不看过来,到闻声石桂翻册页,这才瞧过来,眼儿一扫指尖一顿:“你识得字?”
“是不是画?”叶文心恨不得立起来,颊上火烫火烫的,两只手背贴了脸,手心微微出汗,整小我往前倾。
“并不是,皇后娘娘宫里,藏了很多画,晒书节的时候也叫我们取出来晒,颜大师说,画送得够多了,舞一段剑给娘娘看看。”
屋子丫头陪站着,裴姑姑身子只坐半个绣墩,挡一挡茶:“女人言重了,我不过随便闲话上几句,女人若肯听,就听听。”她这很多年在宫里走动,哪会不晓得叶文心的心机。
她既给了,石桂伸手接了过来,从外头取了粥菜来:“也不知合分歧姑姑的口。”冯嬷嬷就给预备了一小铫子杂果粥,再配上三四样小菜,拌的冬笋丝核桃花,另有一碟□□饼儿,这是宫里夏季常吃的,冯嬷嬷特地让人做了送来。
运气好的嫁人作填房续弦,年年放出来这很多,能嫁给小吏让人称道的也只要那么一两个,余下的一样过了苦日子罢了。
石桂这才晓得这块料子绣出来是要做裙子用的,叶氏不爱这些大朵团花,身上不过是些青的紫的,如许的裙子上头必得配了红袄子才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