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菊为着石桂也姓石,一个石菊一个石桂,倒似配对好的,自家觉着同她有缘,倒更靠近了她,石桂听她说了启事面上一红:“又吃又拿,不过回了一盒子糖,难为春燕姐姐记取。”
才回了葡萄一句,她便伸开嘴说个不休:“你是没瞧见,那些个东西真是见都没见过的!”她一面神驰,一面又扁了嘴儿:“春燕姐姐也是丫头,看她阿谁气度,说用饭,乳母就费这很多干劲整治那么些菜,说要睡,还得给她拉帘铺被,淡竹石菊两个身上穿的,是老宅头的发的,都算不上好。”
翻开来一看,也是一只细银镯子,石桂还没说话,葡萄就已经显摆起她腕上那一只来,银子也分粗细,粗银不过是带点儿银色,作不得价,春燕给的这一只倒是细银的,上头还刻了两朵缠枝花,七八钱银子的手镯,加上工费总要一两。
葡萄鼻子里头哼哼一声出来,她再不信卖出来的女儿还能赎回家去,都卖出来了,还能落甚么好,可石桂如果自家不长进,可不把她给显出来了,也拿些甜话哄了石桂:“你放心,我必给你讨情的,你家里甚个时候来人?”
了。
石桂也不晓得如何就入了春燕的眼,明显葡萄才是凑上去谈笑的,春燕问她不过有一说一,不能说的就点头充作不知。
她说的是一片本心所出,郑婆子听了结“哧”笑一声:“当了丫头了另有甚个父母家人,将你卖断了,还希冀你能归去不成?就是隔得远,你的日子才好呢,这会儿不懂,今后就明白了。”一面说一面点头,笑她有些痴气。
“那是太太赏了她穿的。”说着跟石菊两个对看一眼,笑话她村气,见着个手帕珠子都感觉好。
分拨到西院的便唉声感喟,却没可抱怨处,叶氏的嫁奁就不晓得翻了甘氏几倍去,连来的丫头都手上都捏着这些个银子,各处要添要补,都没走王管事那儿的帐,自家叫了人采买,沾都不叫王管事沾一下。
银手镯原是给了石桂的,可她拿在手里就看个不住,春燕“扑哧”笑了一声,又翻出一个来给她,葡萄兴高采烈,那两个却咬了唇儿笑话她。
石菊点点她的鼻子:“哪个不是又吃又拿,端庄自个儿回记的,有几个?”
淡竹石菊还让她早上拎水畴昔,葡萄无有不该的,捏动手镯躺在床上,把镯子都捏热乎了:“我原出去的时候,家里人说是好去处,我还不信呢,如果去了老宅,就真是好去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