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士谦只当母亲能替他说下宋之湄,娇柔敬爱,未语便先面红,要说挑逗勾引,那是绝计没有的事,她只笑得一声,便能羞得满面通红,又吃紧告别分开,说是一盏茶的工夫,于他只不过一瞬罢了。
至于那一杯茶之间的眉眼官司如何,外头人如何晓得,她如果端的拿这个去说亲,说不得劈面还得哭委曲,她凭白得个“和顺可亲”的考语,这门婚事就是成了,也有一个宋之湄隔在中间。
自家儿子自家知,赵士谦打小就是个没主张的,老迈慎重,老三机警,老二却最是个软耳根,这才更得给他讨一房端庄的媳妇回家来,但凡是个弄巧的,不说她百年以后了,进门就得先起火。
掐着叶氏午间存候的点儿,赵三太太带着满面的笑意去了老太太屋里,老太太只当她是来提亲的,脸上带笑,叶氏也是一样,冲着余容泽芝点一点头:“我记取院子里的玉兰开好好了,你们两个去挑几朵来,算是一道花点心。”
赵三太太恨不得一耳刮子把儿子扇醒:“哪一家子的姐姐见着妹婿不避嫌,能同你吃一杯茶,内心打的就不是正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