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楼一时哪时顾得上,被她说了才醒过神来,水芸红衣两个把活计接畴昔,她跟玉板也一样敷了眼儿消肿。
松风水阁的灯亮了一整夜,余容哭得一时,就往小佛堂里去,跪在蒲团上,阖了眼儿,一面堕泪一面念佛,泽芝比她哭得更凶,抽泣出声:“如何凭白无端的,就有这桩祸事砸在头上。”
石桂不忍见她如许,可话都说出去了,再没有说半截的事理:“若只是花,也不必如许慌了,上头,还提了一首诗。”
紫楼手上还捏着绣件,眼儿在石菊淡竹两个脸上一扫,石菊看不出甚么来,淡竹却蹙了眉头,只差感喟了,紫楼心知事情不好,腿一软差点儿跪倒在地,她干脆也就半跪着挨在床榻边:“我们女人在屋里只是呆坐,事儿不对我们都晓得,可总要晓得是哪儿出了事,我们女人可自来没有一点不端方的处所。”
说着挣扎着起来,叫紫楼玉板替她穿衣洗漱:“我要去见太太,总得叫她们晓得,我再没想着攀高枝,把我送到庙里也成。”
她们俩跟叶氏确是不靠近,从叶氏那儿听到话,也不过就是些平常事件,如何给老太太办寿,如何给田庄放租收租,却从没听过外头如何。
石桂是领命来的,也等着跟紫楼说话,拉了紫楼,也剥个蛋替她揉眼:“姐姐如何帮衬着女人,不顾自个儿,相看也得看看跟着的人端方不端方,姐姐这双眼儿可不就挂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