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乳母不想着你,两个女人年纪不大,事情未几,又不是太太亲生的,想挑也没处挑去,你可不晓得二房院里那一名,挑吃挑穿,都挑出花儿来了。”郑婆子说的,宋望海的嫡出女儿,甘氏生的宋之湄。
香扣捏着块麻糖咬得咯咯响,吸溜着口水去舔里头的松仁吃,一面嚼一面道:“这倒是了,你新出去没学过端方,府里粗使的丫头也有提等的,得往管束嬷嬷那儿考教一回,点了劣等的才气进院子呢。”
这话也不算全然扯谈,厨房油水大,石桂这个月除了发太太赏的东西,得着好几次赏钱,或多或少,加起来总有三百来钱。
宋望海那两个庶出女儿,便不是叶氏肚里出来的,只要她教养着,就差不到哪儿去,这才多少年纪,就有人求着上门,一样是姓宋的,倒舍了嫡出想讨庶出的归去为妻。
叶氏这头两个庶女,就住在一个门洞的两边屋里,才十二三岁的年纪,平常连房门都不出,奉上去的东西原样儿撤下来也没动几筷子,撤下来的饭食点心,石桂能分掉一半。
叶氏祖父是正三品的户部尚书,她父亲点了巡盐御史,在任上那一年想着法儿把前任颜家的亏空补上一半,贤人故意嘉奖他,叫他再任了一年两淮盐漕监察御使,盐铁捏在一双手里,却只将将补上颜家的亏空,贤人还赞他差事办得好,跟着就换去了江州当织造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