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僮咂咂嘴儿:“那一个固然好,少爷也别惦记取,不说我们太太那头轮不轮得着,便是她自家,我可传闻了,那是一门心机回家去的。”
他平常也瞧不起那些个张口胡咧的,只凭着爱好惹人家,半点不晓得妙处,倒有一句诗“羞中含薄怒,颦里带余娇”,在石桂那儿全然没有,她怒便是怒,是绝计不会羞的,也没甚个娇意,生得如许好,恰好没风情。
宋勉这个年纪,本来早早就该说亲的,若不是因着身上有孝,宋敬堂回籍的时候就该回籍去了。两个常这么说话若被人瞧见到底不好,这一年里已经见得极少,回回都是借了书看,石桂没甚旁的能谢他,只能偶尔做些吃食送给他。
若非靠着那三两银子,白大娘家里也支撑不下去,此处满是耕户,主家屋子叫冲了,仆人全死没了,好好的租地成了无主的地步,全叫官府收了去,脱期他们租子赋税,可也得这些余下的人有力量种才是。
他不笑还好,他这一笑,把宋勉的脸皮笑的通红,收了这包袋不叫他看,书僮跟着宋勉三四年了,晓得他的脾气,也盼望着这个少爷能落第,如果能当官,他好赖也能混上去些:“但是太太院里的石桂姐姐送的。”
年纪一大,很多事都不便利,便是你自个儿心底忘我,也有人见着一段眼波就想到污脏处所去,石桂这回可半点没包涵面,掀了帘子便骂她:“这一肚皮的肮脏苦衷都不晓得那里个处所出来的,凭你去问,但是春燕姐姐叮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