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地大水,流民很多灾黎很多被拐出来卖的也有很多,这个孩子就是从人估客手里救出来的,别人倒还能说上几句故乡在那边,偏他说不出来,翻来翻去只要一句话,他是出来找爹的。
刘婆子被她拉的一个踉跄,拍了她一下:“你这个丫头何为。”话还未曾说完就被菱角推动门去,把门翻开着,不叫刘婆子在背面碎嘴偷听。
问他家里另有谁,半日才答另有娘在,听的人便一声叹,这一船都是孩子,还往那里找他娘去,他的口音明月一听就说是自个儿的同亲,还被人笑了一回。
看她哭了,那孩子更加不敢过来,明月摸了半天身上没有洁净的绢子能给她擦一擦,想去拍的她的肩吧,本来也还罢了,这会儿如何也不敢上手,挠挠头,坐下来一拍腿儿:“过来,我给你擦脸。”
两个都背光站着,看不出脸孔,刘婆子鼻子里头哼哼出一声来:“另有带着儿子从戎的。”她声儿悄悄的,不敢同这军士相争,总归人家要赔钱了,却不防那人耳朵很灵,一字不差全听了去,笑一声:“这不是我儿子,我可没结婚呢。”
石桂心头一跳,拿眼去看这个孩子,她走的时候喜子三岁多快四岁,隔了这些年将近十岁了,如何也不该这么肥大,却还是吸一口气问明月道:“那他,叫甚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