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头踌躇,那头明月却没踌躇,第二日告了假,还回城里去,东凑西借,把一包衣裳赎了出来,又去看望孙师兄,哪晓得他早离了圆妙观,就在城郊置了个小院子,明月好轻易找着了,里头出来开门的是个大了肚皮的妇人。
孙师兄看他还跟看小时候一样,伸手敲一下,满手都是鸡血鸡毛,明月一下跳开,从竹丛边跳到菜地前。
明月这才瞪大眼儿,把面前此人认出来了,原是孙师兄常去听书的那位平话先生。他张口结舌,怪道里头这妇人瞧着眼熟,倒是平话先生的女儿。
孙师兄看着他便笑:“小子长本领了,说不准端的如你愿了,你阿谁小丫头如何着了?”他还替明月特地跑过一回,很记得石桂,想想这些年也不晓得还能不能遇见。
他天然晓得明月买了把银锁,上头刻着银鱼,还盘了一圈花,明月拿出来给他看,说这是给姐姐的,还被赶车的刘大哥笑了两句。
石桂指指屋子,眼看着石菊面上发白,拉了她问:“这是如何了?你如何这会儿来?”石菊抖了唇儿:“太太病了几日,嘴里说着要见表女人。”
明月只感觉那女人有些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把身上余下的钱都当作红包包给了孙师兄,里头锅铲一声响,孙师兄抖得一下,留下五钱,还了明月两钱:“总归落不到我身上,你收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