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是新来也有旧识,淡竹石菊两个过来同她叙话,后半晌无事,叫她过来一道玩:“太太这一去,不到晌午回不来,我们尽管玩我们的。”
才新出去的人,干甚么都有大丫头带着小丫头,只这会儿人手不敷,一个院里大丫头两个二等的四个,三等的八个,带来别苑的不过一半,人少事很多,还要体例会,底下都说这一回,怕得买进十来小我。
石桂眨巴着眼儿还不敢信,便是打醮打好了,也不定就能进叶氏的院子,哪晓得太太会特地要两个属狗的丫头去,内心总感觉有些古怪,问道:“这是老太太说的?”
“你来的早,先挑一张就成,背面另有人得出去,平日也没甚事,太太不苛责人的。”茶梅笑眉笑眼,开口几句便是个好脾气的,石桂连声叫了姐姐,茶梅送了她一条绣花帕子。
石桂听着郑婆子扯了半日,这才把事理出来,打醮作道场也不是说办就办的,头一个就得请期,请期也有讲究,须得择出日子来,写在青藤纸上,焚香祷祝焚化,便似上章上表给了三清。
石桂一怔,郑婆子长长叹出一口气来:“大少爷的法事上头要挑属狗的,你就恰好是属狗的,你屋里那几个可另有舌头好嚼,这福就该是你享,旁个争不来。”一屋子丫头,或大或小,确是只要石桂属狗。
没一刻,春燕竟返来了,身后跟着茶梅玉兰两个,叫了管事婆子过来开库理东西,淡竹口快一问,茶梅便道:“也不知哪一门子的亲戚投了来,老太爷看了文说此子可期,这会儿要理屋子叫他搬了来,跟大少爷一处读书呢。”
茶梅是她见过的,两个还说过话,相互笑一笑,带了她去下人房,里头住的比外头要强,外头六人一间,里头是四人一间,太太院里又不不异,是三人一间的,摆布各一张床,靠着里头的墙还挨了一张,有张小桌,另有个面盆架子。